莺儿将孙老夫人院中发生一事告知,顾皎皎点头,她道:“眼线可还说了什么?”
“回姑娘,她说秋容喜滋滋离开后,老夫人发了好大的火,打砸了不少瓷瓶。”
闻言,顾皎皎讥讽一笑:“看来那老虔婆心中也对秋容膈应得很,她可真是个蠢货,她怎的不想想,我虽是商女,可好歹是正经小姐,且手中握了丰厚嫁妆,自嫁到安阳侯府可谓对孙家人有求必应,就我这样的,那老虔婆都不满意,她又怎会满意奴婢出身的秋容呢?”
莺儿:“姑娘说到了点上,但偏偏秋容自视颇高,没有这个觉悟,整日里都做些山鸡变凤凰的美梦!”
“罢了,要死的人拦不住。”顾皎皎叹息一声:“由着她去吧,反正我们的主仆情义早便断送在了寒奉寺。”
“是,姑娘。”
“徐青青那边王吉可查到什么?”顾皎皎状若无意发问,白皙修长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拨着腰间玉佩。
“啊,姑娘您不说我都差点忘了!”
莺儿拍了拍自己脑门,有些愧疚:“王吉那边查到下月初八,徐青青与平王商量了一场认亲的大戏。”
“大戏?”
顾皎皎笑:“可不是得编一场大戏,徐青青才能名正言顺认祖归宗吗?”
“平王妃强横,莫看平王在外十分霸道无礼,回了平王府他也就如病猫一般,事事都得顾着平王妃,想来平王府这么多年无喜事,多半也有她的功劳。”
莺儿捂嘴,觉得十分不可置信:“既如此,那平王为何不休了平王妃?还有,姑娘您的意思是平王妃不让徐青青认祖归宗?”
“能做王妃的,都是京中数一数二的家族,况且上了皇室玉蝶,哪里这么容易便能休弃?”
顾皎皎继续拨弄腰间玉佩:“听说平王妃这几年经常寻医问药,想来还是想诞下嫡子嫡女的,若是平王简简单单将徐青青带回平王府,长女身份被抢,平王妃那边必会使手段,平王不一定能护住她。”
“若是编排一场认亲大戏,那便是将徐青青推到了天下人面前,上至皇上皇后,下至市井小民,都知平王府找回了一个郡主,你说若是这般情况下,平王妃可还敢轻易动手?”
莺儿摇头:“那自是不敢的,若是徐青青当真在平王府出了什么事儿,天下人首当其冲便会怀疑平王妃。”
顾皎皎:“是了,他们这种位高权重之人向来爱惜羽毛,因她们要顾虑的不止自己,还有母族。”
莺儿咬唇,半晌后,她犹豫道:“姑娘,那咱们当真就眼睁睁瞧着徐青青那外室顺顺利利认亲,成为身份尊贵的平王府郡主?”
顾皎皎勾唇笑了笑,唇边挂着不怀好意:“我们当然得睁大眼睛瞧着,只不过将一场大戏变为两场大戏罢了。”
也到了她与徐青青清算的时候了,当初她既有胆子下药害她,那便得承受相应后果!
回了皎月阁,秋容的欣喜之情冲淡了不少,理智也才将将回笼。
方才她只顾着快些将消息带给老夫人,竟忘记了观察姑娘是否起疑。
秋容懊恼不已,翌日,做完花房活计,她端着糕点战战兢兢进入顾皎皎寝屋:“姑娘,小厨房新做了芙蓉糕,奴婢给你端些来垫垫肚子。”
屋内久久无人回应,秋容往里走了些,她边走边小声道:“姑娘,您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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