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不防地冉冉一落,落到邻近较低的枝头,岂知模熟她路数的司将淳,比她更早一步地拦住了她的去向。
“别再逃了!”司将淳霸道地命令着。
“不是逃。”只是避着素不相识的生人而已。岚儿垂下眼帘,淡然地说道:“你又为什么追着我?”
之所以如此淡漠,全是因为她素性冷然。岚儿向来少与世人接触,加上师父、师兄都视礼教如无
物,故而行事只凭了心;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的礼俗规范、常理民情,她全然不懂。
“我是受到你吹奏的美妙箫声所吸引,所以前来追寻你的芳踪。”司将淳以邪情的语气说着,他专注的眼神落在她的脸上,盈满了高张的挑逗与渴望。
然而,岚儿却只是面无表情地伫立、不为所动。
玩世不恭的司将淳好风度地轻笑,将招惹这冷情女子视为一大挑战。
他低柔地蛊惑道:“姑娘,可否为我再吹奏一曲?”
“为什么要为你吹奏?”岚儿不解地问道。
“因为我想听。”他亲昵的嗓音,足以让全天下的女人为他舍生忘死。“听完了,我自会离
开。“
岚儿的眉梢微微一挑,在看到司将淳请求似地颔首之后,她凑近“叹情箫”,幽幽地吹出了宁神曲。
练就音学的最高境界,是可以左右人的思想,让人心随音律波动;而“叹情箫”在她的控制之下,是能使人愉悦的乐器,也是能让人瞬间丧命的可怕武器。
岚儿此时吹奏的宁神曲,音律极低极缓,闻者莫不昏沉睡去;她挑这曲儿,无非是想让这男子昏睡,然后乘隙离开。
可是,一曲终了,她却发现司将淳仍矗立在眼前,狭长邪气的双眼闪烁着精光。
他没晕过去?岚儿微愕。
“好!”司将淳拍了拍掌,微微一笑。
“为什么?”她不解地低问。“为什么你与众不同?”
能让司将淳怔住的事儿不多,但眼前的清灵少女却让他有刹那间的出神。
她的低语,让他觉得矗立在她面前,他是无所不能的。“我当然该与众不同。”他自负地做笑着。“因为我是司将淳!”
名儿唤作司将淳的,就可以敌过她的箫音吗?岚儿实在无法理解。
“叹情箫”是师娘的毕生绝学,如今已悉数传授予她。她可以在转瞬问用萧音夺人神智,甚至影响万物,但为何运用到他身上,却完全没有作用呢?
她依稀记得,世间唯一能对抗师娘吹的曲儿的,只师父一个;然而同样的宁神曲改由她奏,师父却如常人般地睡倒。
师娘说,那是因为一物克一物。难道说,眼前的男子是能克住她的?
“克”是什么意思?被牵制住吗?那种感觉似乎不好。岚儿水灵灵的大眼,望着精神奕奕的司将淳,更觉该与他保持距离。
“你说听完曲儿之后,就会离开。”她用他说过的话提点他。
“我可没说是马上离开,还是稍候再走。”司将淳悠然而笑,玩弄文字游戏。
这时,一旁的树丛突然破开,一个锦衣华袍的公子也腾上树身。
“哎呀呀,你们都早点出声,我不就找到你们了吗?”正是随后追着司将淳而来的青史贤。他落落大方地拍掉衣上的灰尘与发上的叶片。
岚儿无声地凝着他看。这男子与司将淳截然不同,他的面目年轻稚气,眉宇之间有着顽童气息。
“呵!美女姐姐。”青史贤抬起眼,望着岚儿瞠直了眼。
“我不是你的姐姐。”她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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