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的举着话筒几乎怼到姜夕脸上,她像是受惊的兔子惊恐地看着镜头。
陈楠把她揽在怀里,替她挡住记者,不好意思,这个问题不方便回答。我只能说我对姜夕的爱不会随任何东西改变。
听说你们从小就有婚约在身,但姜小姐一直在美国从事非赢利事业,回国之后也致力于各类公益事业,请问,结婚之后还会继续吗?
陈楠低头看了一眼缩在自己怀里的女人,娇小脆弱的像只鸟,他极其绅士地说:这个要以姜夕自己的意思为主。
他眼中的宠溺蜜一样溢出来,惹得在现场的记者和食堂的同学都爆发出一阵低哄。
真是患难见真情。
温嘉皱眉,事出反常必有妖。在承诺和利益面前,他绝不会犹豫。姜瑞丰已经落马,和姜夕也并不熟悉,他大可以毁约,但偏偏仍然娶了她,这件事放在陈楠身上,怎么想怎么奇怪。
打包吗?队排到温嘉,食堂阿姨的铁饭勺在餐台的菜盆边沿上敲得哐哐作响。
对,打包,谢谢。
她把《复变函数》的课本夹在腋下从食堂阿姨手里接过盒饭,回到寝室。
刚刚坐下,就接到了阿北的电话:
嘉姐,出事了。
刚刚掀开盒饭盖子的手突然顿住,你稳住她,我马上过来。
B市中心医院。
黄文文坐在窗台上,白色的病号服,苍白的嘴唇,身后翻飞的白色窗帘,一切都是白色的。
阿北站在她的对角,也就是门边。打从半个小时前打开门,黄文文就神情恍惚地坐在窗台上。两人之间像是抵着一根棒子,一人进一寸,另一人便退一寸。
我不动了,你也不要动。
黄文文无动于衷地回头瞥了一眼身后。这间特护病房是以陈易的名义安排的,十八楼,再上一层就是天台,身下的车流和人流像是小孩子的玩具。
正当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门外传来敲门声。
阿北的目光和黄文文四目相对,一点、一点、又一点地把门缓缓拉开一个缝隙。
温嘉侧身进来,那一瞬间,黄文文的目光中有明显的波动,但那波动像是的海面上的起伏,表面是平滑的凸起,下面蕴藏着巨大的波涛。但很快,这一点波动也被空洞完全侵蚀。
文文,我是温嘉。你怎么了?下来说?
黄文文摇摇头,她瘦了很多,宽大的病号服被风吹起来,在身上空荡荡的。
我来得急了,没给你买灌汤包,你下来,我请你去吃,好不好?
黄文文依旧摇摇头,但这次她苍白的嘴唇裂开一个小笑,不知怎么的,那笑容让温嘉想到龟裂的大地上的一个口子。
她扶着窗框站起身子,还差一指,头就要顶到窗棱。
温嘉的目光跟随她缓慢吃力的动作,看得胆战心惊,好像她随时都会被风吹走一样。
她冲温嘉招招手,嘴唇上下阖动。
温嘉正准备走过去,阿北的手拦在她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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