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雪有些惊讶于楚月的通透。
“也就是我爹耳根子软,她说要跟着一起来便让她跟着了,当真以为她会侍奉主母哩,我也不懂药,真怕她做什么手脚,万一连累到姑娘,我就是万死也难辞其咎了。”
望着她面上的无奈,楚月略微犹豫后,从褡裢里取出了一个小药包。
“这个药包里头包着的叫痒痒粉,沈小姐可以见机行事,只需沾染一点,便能让人痒上三日,与水土不服的症状极为相似。”
这药包是她配来防身用的,没想到这会倒是派上用场了。
听见楚月最后那句话,沈知雪眼神一亮,拿过药包就要朝着楚月下跪,却被她一把扶住了。
“沈小姐莫要如此,我也不过是想保全自个儿罢了。”
沈知雪拉着楚月的手,“楚妹妹深明大义,与我又极为投缘,往后我们便姐妹相称吧,我是璟元十三年腊月生人,该比你大上一些,你可以唤我一声姐姐。”
楚月大方一笑,“那往后我便叫你沈姐姐了。”
“哎。”
两人各自福身行了一礼,楚月才在床边坐下,掏出银针给沈夫人进行针灸。
针灸结束,她还将银针拿出一根交给了沈知雪,“往后在庄子上吃的用的,沈姐姐都可以先用银针验一验,如今沈伯母病着,就怕旁人会动什么歪心思。”
“妹妹费心了。”
沈知雪忙接过楚月递来的银针,用帕子仔细包好放在自个儿的袖袋里,随后将手腕上的玉镯子给滑下来,套在楚月的手上。
“这镯子是我十二岁那年用攒下的三十多两月例银子从县城的宝和斋买来的,虽不是多么名贵的物件儿,却也是我一直戴着,今儿便送与妹妹了。”
楚月忙推脱,“沈姐姐这镯子太过贵重了,我不能要,之前给沈伯母诊病的时候,沈家都已经给过诊费了。”
沈知雪却不由分说的拉着她的手说道。
“妹妹听我说,沈家是沈家,我是我,咱两如今既然以姐妹相称,这镯子便当是我这个做姐姐的给你的见面礼,你要是拒绝的话,那便是不认我这个姐姐了。”
她都将话说在这个份儿上了,楚月要是还推脱,倒显得自已小家子气。
她抚摸着自已手腕上的镯子,朝着沈知雪微微颔首,“那就多谢沈姐姐的礼物了。”
躺在床上的沈夫人虽然暂时失语说不出话,心底却也是赞成自已女儿的做法的,她见过的牛鬼蛇神比沈知雪多,但却也能看出来,这些日子给自已针灸的小姑娘是个好的。
有这般医术在身的高人,多结识一些,只会有好处。
楚月又与沈知雪说了几句话,便告辞出了屋,出来的时候,见沈知夏正站在门口偷偷往陆星河的方向瞟。
沈知雪送楚月出屋,自是也看到了沈知夏的动作,她假咳两声。
“知夏,你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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