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官乃直谏台谏官兼国子监授师,虽说不通政事,但也不是什么滥竽充数之人就可以担任的。
光凭此篇长赋乃作者赴死前一气呵成来说就可以青史留名了,更别提长赋通篇文采辉耀、语势腾纵,作者见解精辟、又善用史料来论证观点,雄辩有力。
此子如若不除,必大患已!
既投身于现太子党下,目光短浅的刑官忽然想为党派做些贡献。
他颇怨的想着:“可惜呀,可惜你没来翰林院。”
随后一声令下:“行刑!”
听命行事的行刑官立刻绷紧肌肉,准备勒绳。
就在这时,有仕才大喊:“不要行刑!不要行刑!”
瞅着这些先前叫的最欢的人忽然一齐更改口风,畏惧的行刑官不太敢用力勒绳了。
这时,酷暑顿消,柳使踏冰从天而来:“看谁敢冤杀本使堂弟?”
行刑官顿时傻了眼,连忙放开手中绳索:“不关我事,我只是听命行事!”
而坐那的刑官更是吓得浑身颤抖,也有样学样道:“不关我事,我只是奉皇命行事啊!”
“陛下受奸臣蒙蔽,擅听谣言险些残害忠良,自有本使交代。”
柳重水冷声回答,随后缓步贴近姜瑜声音关切道:“堂弟,你受苦了。”
“我去你妈的。”
这话自然只能在心里想想,姜瑜扯起一个勉强微笑:“堂兄,你来的刚好。”
“有事耽搁。”
柳重水并未动用法术,而是亲自帮姜瑜解开绳套:“走,堂兄这就带你面圣阐明冤屈。”
政治的本质就是如此,姜瑜不得不强忍着恶心道:“谢堂兄。”
只要你能表现出足以被笼络的价值,封建王朝的这些政治家们就会忘记脸皮为何物。
连带着,那位女帝,姜瑜也开始讨厌着。
……
养心殿,姜瑜默诵过秦论,由专员许仁杰负责誊抄。
每抄几句,许仁杰总会忍不住称赞着:“鞭辟入里,气势恢宏,姜兄弟可以凭借此篇名留青史呀!”
端坐龙椅的女帝眼神掺杂着忧喜,姜瑜已经没心思揣测对方何忧何喜,他只瞥一眼便低头。
“只此一篇,朕便可破格提拔你入朝为官。”
似乎看出姜瑜怨气,女帝的声音似水绵柔:“你想当什么官?”
经此一役,姜瑜实在懒得掺和政事,他恭敬执礼道:“请容小民继续回书院读书。”
许仁杰已经被打发出去宣传过秦论为姜瑜造势了。
此时的养心殿只剩两人。
女帝起身:“你怨朕?”
朱红锦绸的长袍衬得她更加妩媚:“怨朕那道旨意?”
姜瑜立刻跪下恭敬拜首:“小民不敢。”
“不敢吗?”
女帝轻喃,随即几步奔到姜瑜身前弯腰单手捧起他的脑袋:“朕准你怨朕。”
两人视线相撞,她的眸彩将一切情丝道明。姜瑜稍微侧头,待下颚挣离其手后方道:“小民不敢。”
“混账!”
女帝急怒挺腰,姜瑜心里一惊再次拜首战兢开口:“陛下息怒,小民万死。”
伴君如伴虎,他只得如此。
见对方弯腰祈跪,女帝心中郁结频起,她欲朝下伸手可又收了回去改背身迈步回到龙椅痛楚道:“朕想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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