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即将要去做的事是剥夺一条鲜活的人命,他双手便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掌心满是黏腻的汗水,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仿佛下一秒就要冲破束缚。
“我真的要这么做吗?
这可是杀人啊……”
刘广彪喃喃自语,声音被呼啸的晚风瞬间吹散。
脑海里,一边是大姑一家往昔的嘘寒问暖、雪中送炭,那些恩情的画面一帧帧闪过,像是一把温柔的枷锁,牢牢拴住他;
另一边,是道德与法律的声声警钟,震耳欲聋,告诫他一旦跨出这一步,便是万劫不复。
这份纠结如毒蛇般啃噬着他的内心,让他痛苦不堪,可最终,报恩的执念还是压过了一切,驱使他朝着表哥家的方向挪动脚步。
当刘广彪怀揣着这颗忐忑不安、复杂到极致的心,踏入表哥家院子时,周遭的死寂氛围让他后背发凉。
蒋宝斌迅速迎了上来,眼神闪烁,透着一股难以掩饰的急切与狠厉,二话不说,拽着刘广彪就往卧室方向走。
两人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屋子里回响,格外阴森。
来到卧室门口,蒋宝斌身形一顿,抬手朝着床下隐秘的角落指了指,压低声音说:“表弟,看那儿。”
刘广彪顺着方向望去,只见一条突兀的电线静静躺在地上,线头杂乱地裸露在外,绝缘胶布斑驳脱落,透着一股子危险的气息。
刘广彪心里“咯噔”一下,似乎瞬间明白了表哥的意思——用这条电线制造一场看似意外的死亡。
其实,蒋宝斌为了能和小燕双宿双飞,毫无顾忌地把道德底线抛诸脑后,处心积虑地策划过好几场“意外”。
前些日子,他像是着了魔一般,偷偷摸摸穿梭在县城的各个药店,分批购买了大量的助眠药物。
每次进店,他都戴着压低帽檐的棒球帽,眼睛警惕地观察着四周,刻意压低声音跟店员含糊其辞地解释用途,生怕引起怀疑。
药物到手后,他怀揣着罪恶的计划回到家中,趁着小梅下班疲惫之际,满脸殷勤地递上一杯热气腾腾、早已悄悄掺了药的温水,假惺惺地哄着:“小梅,你最近太累了,喝点热水,好好睡一觉。”
小梅不疑有他,仰头一饮而尽。
那一夜,蒋宝斌躺在床上,佯装入睡,实则耳朵竖得老高,满心期待着药效发作。
然而,命运像是跟他开了个残酷的玩笑,小梅喝完药后,只是在床上昏昏沉沉地躺了一天,并未如他所愿悄然离世。
他气得直捶床板,可又不敢声张,只能默默咽下这口气,另寻他法。
这一回,便有了这卧室床下接出来的夺命电线,每一处细节,都藏着他的歹毒算计。
蒋宝斌满心焦虑,一计不成,贼心不死的他哪肯轻易罢休,眼珠子咕噜噜一转,又生一毒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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