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锦:“………”
翌日
祈年再次进入内殿时,昨天那个胡子拉碴的流浪汉已经变成了矜贵无比的太子殿下。
凌怀洲躺在床榻上,生无可恋,见祈年坐在自己身侧,偏头不去看他。
祈年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自顾自的拿出银针,伸手去解他的衣带。
“别碰我。”凌怀洲甩开他的手,倔强的眼泪刷的落下来。
没出息,哭什么哭,他都不要你了。
还抱他回去,你都从来没抱过我。
祈年觉得这一年多没见,他这性格变化还挺大,脾气也不太好了,“三个数,你若不治,我就当你放弃治疗,离开东宫。”
没有得到回应,祈年嘴角抽搐了一下,很好,“3,2,……”
凌怀洲转过头,吸了吸鼻子,“我治。”
祈年面无表情的解开他的衣带,露出结实的胸膛,左肩膀处有两道剑伤,右肩膀曾经被一箭贯穿过,其他大大小小的伤疤更是数不胜数,就连胸口都受过重伤,他这一年不是拼命,而是求死,求一个解脱。
祈年鼻尖一酸,忍住了掉下来的眼泪。
凌怀洲看着他,没有心疼,没有关心,只是一个大夫对患者的冷静,他真的不爱我了。
他闭上眼睛,眼尾流出一滴泪,“我不治了,你走吧。”
“皇上说了,治好你,有黄金万两,我要挣钱养圆圆,所以我要治。”
每一个字都在刺痛着凌怀洲的心,挣钱养圆圆?他从前都是我养的,凭什么,凭什么他要娶别人。
出征一年,学会了一个道理,是自己的就要抢回来!
管你圆的扁的。
挡我者,死的。
“好啊,那你治吧。”凌怀洲安详的闭上眼睛,嘴角还略带笑意。
祈年眉头微蹙,怎么会忽然之间变化这么大?
半个时辰后,祈年收拾好银针,“药我会煎好送过来,明日继续。”
“嗯。”凌怀洲只是淡淡回应。
祈年更觉得奇怪,他平静的有点不太对劲儿。
他离开后,梅一走了进来,恭敬道,“殿下,王生和那个圆圆套了话,他是个孤儿,半年前被祈公子所救,一直跟在身边,三个月前…成婚了,祈公子很是宠他…”
凌怀洲咬了咬牙,心中似有波涛汹涌,默了许久,语气平缓却带着杀气,“杀了他,喂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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