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这个名字对你来说是不是有点不同寻常?”
“那当然了。”上校打量着索比,“可是他一点也不像啊。”
“我说过是‘养子’。那位上校在朱布尔收养了他。”
布里斯比上校关上房门,对克劳萨说:“巴斯利姆上校已经死了,或者说,两年前失踪,因此可以推测为死了。”
“这我知道。这个孩子一直跟着我,如果你有不清楚的地方,我可以向你报告那位上校死亡的一些详细情况。”
“你是他的一个情报员?”
“是的。”
“你能证明吗?”
“我是X3079,代号FT。”
“这是可以核对的。现在我们先假设你就是那个人,那么你用什么方法去证明……他就是索比·巴斯利姆呢?”
索比没有听懂他们这番话的意思,他只觉得耳朵里有一种嗡嗡的声音,好像火控目标跟踪器里电流太强时一样,又仿佛这个房间在逐渐膨胀,一会儿又渐渐缩小似的。他看得出这个军官熟悉老爹,这倒不错……但说老爹是上校,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在他脑子里,老爹不过就是跛子巴斯利姆,也就是一个受人怜悯、有执照的乞丐而已。
布里斯比上校厉声叫他坐下来,索比求之不得地坐下了。上校把换气扇拨到快挡,转身对克劳萨船长说:“好吧,我相信你的话。我不知道条令是怎么规定的,这种情况下该怎么做……要求我们协助X部队的人,可现在又好像不是这么回事。不过,我不会让巴斯利姆上校失望的。”
“按巴斯利姆的话,就是帮助这个‘不幸的公民’。”克劳萨道。
“什么?嗯,‘不幸的公民’,我不知道同盟属下的星球上有哪个人能用这句话来形容。这小伙子显然并没多大‘不幸’,只是有点喘不过气来、脸色发白罢了。”
“谢谢你,船长。”克劳萨看了一下表,说,“我可以走了吗?说真的,我必须走了。”
“再等一等。你就这样把他留给我了?”
“恐怕只能这样了。”
布里斯比耸了耸肩:“那就照你说的办。不过请留下来吃午饭吧,我想多知道一些巴斯利姆的情况。”
“对不起,我真的没有时间了。如果你需要的话,可以到聚会地点找我。”
“我会的。喝杯咖啡总可以吧。”上校想去揿按钮。
“舰长,”克劳萨担忧地说,又看了一眼手表,“我现在必须走了。今天是纪念日……而且50分钟以后还要举行我母亲的葬礼。”
“什么?令堂去世了?我的天!你怎么不早说。”
“我怕……但我必须走了。”
“我来安排一下。”上校打开房门走出去,“埃迪!给克劳萨船长备一辆空中汽车,要快一点的。马上把客人带去,他要飞到什么地方,你就停到什么地方。快!”
“明白,船长!”
布里斯比回来了,扬了扬眉毛,走到外面一间办公室去了。
克劳萨看着索比,难过地说:“过来,儿子。”
“是,爸爸。”
“我得走了……我想将来某一天,你也许还能到聚会的地方来。”
“我一定会来的,爸爸!”
“要是不能来的话……嗯,你的血已经留在了西苏号的甲板上,我们的钢铁里渗进了你的鲜血。你依旧是西苏人。”
“钢铁里有我的血。”
“贸易顺利,儿子。做个好孩子。”
“贸易顺利!啊,爸爸!”
“别这样!再这样我的眼泪也要流下来了。听着,今天下午,我们会代你处理好聚会事情的。你千万不要出场。”
“是的,先生。”
“你的母亲很爱你,我也很爱你。”
布里斯比敲了敲开着的门。“汽车在等着你,船长。”
“来了,舰长。”克劳萨亲了亲索比的两颊,转身就走。索比只能看着他宽阔的背影悄然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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