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园的灯,也亮了整整一夜。
他记得的,江檀怕黑。
江檀和周应淮分开的事情,就像是一颗小石子,砸进了波涛汹涌的海面,激不起一丝丝痕迹。
就连分开这件事本身,也是在几天之后,才被周应淮身边的人得知。
郑珩出院了,给周应淮打电话,说:“什么时候过来玩啊?好久没见你的檀檀了。”
彼时周应淮坐在维熙集团的万丈高楼上,对面的灯塔璀璨,明亮夺目。
他看着眼前的繁华景致,缓缓的说:“看不到了。”
“你不至于吧?江檀都原谅我了。”郑珩还以为是因为之前的事情,一本正经的解释,“周应淮,我也不是那种小心眼的人,江檀能做到这个份上,我佩服。”
“她做什么了?”周应淮眸色深沉,漾开容易叫人沉溺的暗潮。
郑珩看不见,从周应淮的声音中更是听不出端倪,便一股脑的把江檀找自己道歉,请自己和解的事情一股脑说了。
“你说说,怎么会有江檀这样的人啊?怪傻的。”郑珩笑着说:“咱两要是真的闹掰,她道歉有什么用,想东西太简单了。”
周应淮拿着手机的手,指尖有些泛白。他周身的气场,染上了几分压抑。
而郑珩见他不说话,好奇的问:“你还没回答我呢?什么时候带着江檀来见见我。”
周应淮的喉结滚动,那双幽沉淡薄的眼睛,此时有些黯,他说:“我们分开了。”
这次轮到郑珩说不出话来了。
偏偏片刻后,周应淮突然笑了声,愈发的淡,他说:“分开,也挺好的。”
两人分开的事情,这才在圈子里渐渐传开。
至于江檀,她的生活照旧,开始穿梭在留学机构和苏月的出租房之间,过着两点一线的日子。
孟彦西来机构上课的次数比之前频繁了很多,频繁到江檀都开始笑话他,说:“孟总,您最近很缺钱吗?”
“钱倒是不缺,只是人心浮躁,来学校浸染一下,心很静。”孟彦西笑容温和,几分揶揄。
江檀便也就笑笑,说:“我这个季度的招生,真是多亏了孟总这块活字招牌。”
“和我没关系,”孟彦西给江檀倒茶,沉香茶味醇淡,在房间里弥漫开,他抬眸看江檀,道:“知道你为什么能过的这么顺心吗?”
江檀拿起茶杯,手一顿,抿了口茶。
孟彦西见她不说话,便直接道:“周应淮对外说了,谁都不许打扰你。”
杯中的茶突然激起了涟漪,江檀没拿稳,浇在了手背上。
孟彦西皱眉看着她,连忙拿过她手中的杯子,又递了张纸巾给她,“太不小心了。”
江檀一声不吭的擦着。
“江檀,”孟彦西突然喊她的名字,很认真的语气:“你真的想清楚了?”
江檀深吸一口气,脸上露出一抹笑容,她说:“真的,真的想清楚了。”
她拿起桌上剩下的半杯清茶,一饮而尽,举步往外走去。
不破不立,江檀,你是对的。
她这么告诉自己。
可是深夜辗转,却还是会梦见那些过去很久的事情。
江檀梦到了周应淮,没有任何的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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