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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我们订婚了。”斯内普声音丝毫没有颤抖,坦然自若地回答,“等伊芙琳回来之后,我想和她结婚。”
我爸盯着斯内普的眼睛,危险地问:“你为什么不和她一起去香港?”
斯内普毫无畏惧地说:“因为我要留在英国发展我们的事业,我答应过她,要为我们两个一起做出一番成绩。”
暗流涌动,我真的很想开口,但我意识到现在的我决不能下场。这是斯内普必须独自战斗的时刻,因为这是他向我父母证明自己的时刻。他不能继续和我在阴影里恋爱,他要牵着我的手,堂堂正正地出现在阳光下,昭告世界,并得到我们所爱之人的祝福。
我爸深深吸了口气,他稍稍别过脸去,依旧没有笑容,但我知道,他没有继续质问的意图了。
“你俩再说几句话吧。”我爸说,“不过不能磨蹭太久,不许耽误登机。”
我妈捂住脸,不知道是在哭还是在笑,快速地把我爸扯到旁边去了。
我看向斯内普,不由自主地又傻笑起来。他微微无奈地低头看我,问:“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我吸了吸鼻子:“有很多……但是算啦,到飞机上再说,反正我们有小瓶子,就算在飞机上也有信号。”
斯内普脸上的表情非常柔软。他稍稍弓起身,贴近我的身体,在我的额头上印下干燥的一吻。
“注意安全。”他说。
我的鼻子好酸,但是我不想当着他的面哭出来。我仰着脸,半是炫耀半是撒娇地说:“不会有事的啦!我没有语言障碍,到香港之后说不定还能认识一下林正英!我都计划好了,到香港之后去听邓丽君的演唱会,你想要什么纪念品我都能给你买呀。”
斯内普伸出手,轻轻碰了碰我的脸颊。
“好。”他说,“注意安全。”
我向后退了一步,脸上扬起笑容,那是我所能挤出的最灿烂的笑容,我希望最后能让斯内普看到的是我最好看的样子。对着他,我挥了挥手,轻松地说:“拜拜啦!”
斯内普站在原地,直到我回头,走向安检口,他都在原地,一动不动地凝视着我。
直到我回头,转身背对向他和爸爸妈妈,我才用力闭上眼睛,任由泪水滑落。
………………
从伦敦直飞香港一共要花大约十五个小时,好在魔法部没心疼钱,给我买了头等舱。我在头等舱里坐下之后就开始絮窝,盖上毯子,戴上耳机,拿出书本,准备打发接下来的十五个小时。
我很擅长固定不动!
大概第五个小时的时候,我发现自己有点熬不动了。剩下还有十个小时,我感觉自己光靠着飞机送的杂志报纸还有手上这本书熬不过去。
妈妈的提议确实很好,我从随身行李里摸出生死水,掐好剂量,一口闷了下去,丝滑地进入了睡眠。
绿日乐队有首歌是怎么唱的来着?
Wakemeupwhenseptemberends,一觉睡到国庆节,对我来说,那就是一觉睡到九龙湾。
当我被空姐推醒时,飞机里已经不剩几个人了。两三个空姐面带恐惧地围着我,小心翼翼地问我是不是有什么身体疾病,需不需要就医服务。她们说我呼呼大睡,怎么都不醒,要不是我张着嘴流了点口水出来,她们都以为我死了。
我尴尬地用手背擦掉口水,逃一样卷起行李跑下飞机。
英国护照在入境的时候相对来说比较容易,我排队时有些心情复杂,海关处东方面孔的人用流利的英语对我微笑打招呼的时候心情更复杂。
香港国际机场的人并没有希斯罗机场那么多,我推着行李箱,相对轻松地来到出站口。周围零星有话语飘到我的耳朵里,我不太听得懂粤语,但对我来说这就是乡音,我的脚步不由自主地变快,一溜小跑地奔向接站点。据魔法部的人说,会有人在这里接我。
“克劳奇小姐——克劳奇小姐——”
我循声望去,一个黑头发的东方年轻女性奋力挤到接站人群的前列,举着牌子呼唤:“克劳奇小姐——”
我赶紧举起手臂,条件反射地回应:“这儿!我,我是!”
我一路披荆斩棘地挤了出去,路上不停对碰到的人说“对不起对不起”“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说到最后都没意识到自己在说普通话。直到来到那名接我的年轻姑娘面前,我头发已经被挤乱了。
年轻姑娘对着我露出礼貌的笑容,对我伸出手,开口也是流利的英语:“你好!请问你是伊芙琳·克劳奇主任吗?我是国际巫师联合会香港办公室的普通专员,艾米丽·李。”
我赶紧也伸出手来,去和她握了握,切换成普通话:“你好!我是伊芙琳·克劳奇,我还没给自己取中文名,我在飞机上想了一下,叫我柯伊芙也可以!”
年轻姑娘露出有些呆滞和茫然的表情。我眨了眨眼,有些犹豫地用回英文:“呃……我刚才说的普通话不标准吗?”
艾米丽·李连忙道:“不,不是,克劳奇小姐的国语说得太好了。只是我不会说国语,我只会说英语和粤语,国语勉强能听懂一些,但是我不会说。”
我尴尬地笑了笑:“这样啊,不好意思,那我们还是英文交流吧,哈哈。”
艾米丽带我上了车,她是自己开车来的。香港和英国一样都是右舵车,她很热情地要替我搬行李,我赶紧拒绝,展示了一下我不存在的肌肉,自己把行李扛进了后备箱,然后钻进副驾驶。
“哈啊~问故乡……问故乡别来是否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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