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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说:“本来我是想把你直接送到霍格沃茨——”
我立马去拎行李箱打算从我爸这个控制欲和保护欲已经彻底扭曲的中年男人面前溜走:“不必不必,谢谢爸爸妈妈,爸爸妈妈再见!”
我爸先我一步伸出手,他的感性似乎终于在这短暂的一刻内胜过了他的别扭,想要替他的宝贝女儿我提起行李箱。
但是他抓着行李箱的把手第一下根本没把箱子提起来,甚至好悬没闪着腰。
“你这箱子都装什么了,怎么这么沉?!”他震撼道,“玛利亚,你把咱们家门口那个石墩雕塑装到伊芙琳的箱子里去了吗?”
我妈有些不安地扯了一下她的披肩:“我没装什么多余的东西,也就是伊芙宝贝所有上学要带的书,换洗衣服,床具,洗漱用具,抱枕,猫头鹰粮,坩埚,文具,还有火车上吃的点心,茶具——”
我爸满脸痛苦之色,显然是真的闪到腰了。我赶紧帮他锤了锤后背,然后用飘浮咒把行李箱抬了起来。
“爸你回去赶紧找老中医看一下你这腰吧,不行要么贴膏药要么针灸,总这样以后你容易腰椎间盘突出。”我说,“我上车了啊,爸妈你们一会儿也赶紧回去,不要一直站在月台上看火车开走才走,外头凉。”
巴蒂·克劳奇先生一贯冰冷不近人情的脸上因为疼痛出现了比较生动的神色,他扭曲着脸向我摆了摆手,看起来和别的情感丰沛的父亲没有什么两样,似乎正为独生女第一次离开家去上学而担忧神伤。
我最后回头向他们两个用力挥手,然后飘起行李箱,毫不留恋地钻进了霍格沃茨特快专列的车厢。
上辈子我第一次上幼儿园就没哭,这都活第二辈子了,我必不可能因为离开爸妈去上学而流露出任何脆弱。
绝不可能!
……
我走在霍格沃茨特快专列的走廊上,没忍住用余光瞥了站台一眼——就一眼。
爸爸妈妈还站在原来的位置上,两个人紧紧靠在一起,双眼紧随着我而移动。
我的鼻头有些酸,但是不敢再看,只能低下头,假装自己正在心无旁骛地找车厢空位。
很巧,我侧边有个车厢还有位置,我立刻逃避式的推开车厢门,惊得里面一个趴在窗边的红头发女孩子扭头来看我。
“呃,我想问一下,这儿的空位有没有……你是在哭吗?”
红发小姑娘眨了眨眼睛,她的眼眶泛红,睫毛上还挂着几滴将落未落的泪水。见我询问,她掩饰性地赶紧用手背蹭了蹭眼角,鼻音很重地答:“没事,我只是……这儿没有人坐。”
我刚才的小小伤感马上就被抛到九霄云外烟消云散。我站在车厢门口,悬着行李箱,像个傻子一样愣了两秒。
她在哭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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