萩原研二看了眼知花裕树没什么表情的脸,敏锐地感觉到对方的情绪似乎不高。他看了眼热烈的太阳,建议道:“附近有个咖啡店,不如我们去那里坐一会儿?”
知花裕树同意了。三人来到咖啡店,在靠窗的地方坐下,萩原研二向他介绍起松田阵平,“这位是我的好友,同样是爆。炸物处理班的警察,松田阵平。”
在咖啡厅坐下后,松田阵平就把常戴的墨镜拿了下来,乌黑灼亮的眼睛没了遮掩,坦荡地迎合着午后的温暖,黑色的卷发扫过立体感十足的眉骨,在鬓角处又柔软地垂落。
这是知花裕树觉得很舒服的那类长相,仗着假皮掩护,他甚至多瞅了对方两眼。
不过他是警察吗?不是什么黑。道组织的打手吗?
啊,是那个吧,他学过的,这叫招安。
“嘛,当年那件事多谢你了,结城先生。”穿着白衬衫的卷毛男人懒懒地曲起一根手肘靠着桌子,犬齿间咬了根烟,但没点燃,“这家伙是我最好的朋友,虽然有时候也很烦,不过幸好没死在那个时候。”
“喂喂小阵平这么说好过分。”萩原研二半真半假地抱怨,“我什么时候让你烦了?”
朋友啊。
知花裕树转了下手里的咖啡杯,垂下眼睫。
系统语重心长:[这个世界和你那个不一样,这里是正常人类的世界,同性也可以是普通朋友。]
知花裕树:[我懂,你想说我不正常。]
系统:[……]
你自己知道就好。
系统叹了口气,[你也可以和他们成为朋友的,别怕。]
尽管理智上知道这个世界是不一样的,但知花裕树还是会下意识胆怯。从心理学的角度来讲,这应该属于PTSD。
好几年过去了,他的PTSD不仅没好,反而有越发严重的倾向。
这样不好。
伟大的哲学家亚里士多德曾经说过:唯有克服了内心的恐惧,才能获得真正的自由。
知花裕树深吸一口气,张了张嘴——
“先生,您的咖啡。”
他又闭上了嘴。漏气就像呼吸一样简单。
系统:[啧,瞅你那点出息。]
知花裕树充耳不闻。
萩原研二点的那杯咖啡最先被端上来,男人弯起好看的眼眸向店员小姑娘道谢,不知怎么就哄得对方喜笑颜开。
松田阵平朝知花裕树伸出一只手,“总之,很高兴认识你。”
萩原研二吹开奶沫,先抿了一口。
知花裕树看了下伸到面前的手,手指关节修长,看上去有种很擅长手工活的灵敏感,他快速碰了下对方指尖,点头,“嗯,我也很高兴认识你。”
松田阵平:?
他看了下自己的手,也没有脏东西啊?
萩原研二若有所思地放下咖啡,主动问道:“结城先生,你在信息里说让我带上你要的东西,请问是什么东西呢?”
对面的男人脸上一片空白,似乎是压根不记得自己都发过什么消息。
过了两秒,他沉稳道:“……东西不重要,只要你人到了就行。”
萩原研二笑了笑,猜测道:“结城先生,是有什么事要帮忙吗?”
确实有事要帮忙,事情也很简单,就是需要他们两个警察把他带进警视厅溜一圈再完整地送出来,但怎么开这个口,知花裕树还在沉思。
他沉思的时间有点久,坐在位子上一动不动,店员把他的咖啡放到了面前也没有任何反应,导致小姑娘甚为狐疑地看了他好几眼,似乎是在判断这是人还是蜡像。
萩原研二张了张嘴,被松田阵平拦住。
卷毛男人俨然高级工程师的做派,对眼前的故障机器下了判断:“等一下,他可能正在上发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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