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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铛看见她闪动着诡异光芒的眼睛,好奇和轻蔑夹杂其中。
也许她们的对话会成为她的谈资,茶余饭后和村人闲谈的内容。
铃铛压下心底的愤懑,反而朝着赵婶俏皮地眨了眨眼,压低声音说:“我是她的姐姐,我叫许平,您应该听说过我。”
她眼瞧着赵婶眼里的光逐渐消失,恐惧一点点漫上去,心中快意。
铃铛学着许平的样子凉凉一笑,道:“赵婶,我记住你了~,夜里可要记得锁好门,这几天下雨,指不定哪天我就来找你了。”
说完她闪身离开,下楼时听见一声尖锐惊恐的叫喊。
铃铛脚步更快,谁知出了村委的门就撞上一个人。
好像一块石头撞上了胸口,可细究之下,那石头似乎是空心的。
那人没打伞,夏天的雨虽然冷,但温度也不低,铃铛还穿着短袖,可对方却穿着厚外套,浑身裹得严严实实的,甚至还戴着一个口罩。
她大概很急,所以才没看清铃铛,直扑进铃铛的伞下,又慌张地钻出来,连句话也不说,垂着脑袋有意避开铃铛探究的目光一溜烟儿钻进了小楼里。
铃铛抬伞盯着那人的背影,疑惑一瞬。
那不是玉清吗?
她能出来了?
她来村委干什么?
铃铛想跟上去,可要上去就必须经过正拖地的赵婶,她刚刚装鬼吓住她,再回去不就被拆穿了吗。
她掏出手机给玉清发了个消息,“我看见你进村委了,在外面等你。”
村委对面是村小学,铃铛在这里上了六年学才到镇上去读初中。
现在是暑假,学校里除了看门人外基本上没有人。
大门紧闭,但旁边的小门却对人敞开。
铃铛原本是不想进的,直到她等了许久也不见玉清回复,更看不见有人出来。
正对着校门口的是一棵松树,该有五十年了。松树生了病,半边都呈现枯败的灰。
她无意中看见那片灰上驻着一抹黑。
铃铛心头一颤。
她丰富的想象力再次上线。
那不是简单的黑,恰如许平所说,许安在看着铃铛。
也许那抹黑是一只鬼的底色,许安伶仃坐在焦枯的松枝上,她远远看着铃铛在原地打转,看她想深入了解一个人可得到的却远比上上网搜索一个明星的八卦来得全乎。
许安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黄月口中她安静听话,赵婶口中她古怪吓人,而在铃铛看来,许安并不引人注意。
她总是安静地坐在同一个地方,遥望着自己的背影。
她为什么要看着自己?
铃铛再次停顿。
因为羡慕吗?
羡慕她有正常的生活,可以交到交心的朋友,过得一直很幸福?
还是别的,说不得的感情?
铃铛想不明白,人都死了,她也无从得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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