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伤未愈的沈安辰一瘸一拐地向前行了一步,恭恭敬敬的行礼,只是手一直在哆嗦:“回,回父皇,儿臣那夜嘴馋,就去了树林里寻吃食,却没想到遇到了贼人和……和五妹妹。”
沈安辰转口就提到了沈延玉,将皇上的注意力转向了她,皇上挑了挑眉,看着沈延玉:“老三说看见了你和刺客在一起,你倒是作何解释?”
沈延玉抬起头,一双眼睛怯生生的,似乎还惊魂未定:“回父皇,延玉那天夜里恰巧撞见了贼人进寺,也不知为何,他就将我掳走了。”
“哦?朕听护卫军说,你被人找到时,就在死去的那群护卫军附近。你可有看到是谁动的手?”说到这话时,皇上的语气暗暗加重了些。
沈延玉咬着下唇摇了摇头:“延玉什么都没有看到,那贼人将我扔下了山坡想摔死我,我命大只是晕了过去,一醒来就看到魏将军他们带人来寻我了,可能那贼人以为我摔死了,才没有下手。”
沈延玉一只手腕还用木板固定着,脸上还带着未褪的血痕,看着倒也有几分可怜。
皇上也了然,好歹也是宫里养大的,哪里见过那种场面,想来她一个小姑娘,也做不了什么乱。
“那你又为何深更半夜在树林中,难道说你也是嘴馋才出去的么?”皇上指着沈琏,声音不怒自威。
沈琏低垂着眉眼,没有说话。他自然不能说自己也是出去寻吃的,再用这个理由就难免引人怀疑,皇上三言两语已经将他的话给堵死了。那树林和寺庙有一墙之隔,沈延玉被掳走的地方又是女眷住所,皇子们都住在另一侧。要说是恰巧碰见她被人掳走前去相救,也是不可能的。
“说吧,将你的理由说出来。你是不想说,还是不敢说啊?”皇上的话说得轻巧,一字一句却是想给沈琏套上罪名。
沈延玉低着头,心下也紧了几分,她也想不通沈琏为何半夜会出现在那里。她父皇看来又是对他步步紧逼,若真说不出个能说服人的理由,今日这欲加之罪,恐怕是逃不过了。
沈琏抬起眼,正要开口,却被一个声音急急地打断了。
“父皇,是我逼他去的!”
沈易阳站上了前,低着头,似乎在承认错误:“儿臣吃不惯寺里的斋饭,就硬逼着他去给我捉山鸡。他怕得罪我,才没敢说。”
大殿里安静了一会儿,太子沈成岸暗暗皱了皱眉。座上的皇上也面色也有些不善。
“混账,早就听说你在宫里无法无天,四处作威作福。回去给朕闭门思过一个月,让你母后好好教教你规矩!”
沈易阳突然跳出来,倒是让皇上憋了一口气。
沈易阳低着头,乖乖的听训。
皇上看了一眼沈琏:“你和延玉一同掉下去的,你也没看见什么?”
“回皇上,我重伤昏迷,并未看见任何人。”沈琏不紧不慢的回答,声音却没有丝毫迟疑。
皇上也没再开口了,沈琏重伤,太医院也来跟他报备过了,又有沈易阳给他说清了原由。倒是寻不出什么过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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