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妗婆的提醒让所有人都瞬间紧张起来,严母原本还在骂骂咧咧,揪着严季婷一直数落。
谢冉冉觉得这种做法比起母亲言语催促她去相亲还要可怕百倍,母亲的做法,顶多认为她不懂事,但她真的不想去,母亲也没有哪一次真的强迫过她。
母爱固然伟大,但严季婷所面临的母爱,带着浓浓的胁迫,那是以爱为名的捆绑与枷锁。
大妗婆看着不甚喜庆反而透着诡异的场面,尴尬的支支吾吾说:“呃,我,我,那个,新郎那边,我让他们缓缓再过来,你们,你们先聊。”
谢冉冉看大妗婆几乎落荒而逃,而屋内的人仿佛都被凝固了,严父依然畏畏缩缩一旁沉默着,手上那根烟都快烧到烟屁股了,他毫无察觉。
严母挑着眉头,站起来对藏在谢冉冉身后的严季婷说:“你今天只能在我眼皮子底下活动,休想跑。谢小姐,你是我们雇来的伴娘,你得看好她,搞清楚自己的立场和职责。”
谢冉冉强行压制着内心的厌恶感,对她的强势只能唯唯诺诺的点头应承着。
严季婷看谢冉冉点了头,抓着她手臂的手松了下来,那种绝望从她的瞳孔里蔓延开来,刚才的一丁点期待瞬间被浇灭了。
严母把放在一旁的化妆盒塞到谢冉冉怀里,完全无视严季婷说:“妆都花了,赶紧给她补补妆,别给我们丢脸。”
说罢,她和严父出去了,门被关上的那刻,严季婷一个瘫软在地,似乎被关上的是她整个人生的希望。
谢冉冉放下化妆袋,把瘫在地上的严季婷扶到梳妆台前,浮肿的双眼伴随着无奈绝望的眼神,深深的冲击着谢冉冉。
谢冉冉只能压抑泛滥的同情心,拿出美妆蛋细细的给她补着妆,眼睫毛取下来,又贴了一副新的。
不知道是画眼线刺激了严季婷的泪腺还是她心死如灰,泪默默的一串串滴在谢冉冉的手心。
“季婷姐,咱忍忍?不然没法上妆,时间可能不够了。”
谢冉冉局促不安,她觉得自己现在就像个刽子手,一个帮凶,一点一点的侵蚀着严季婷。
严季婷听见这句话,有种给人增添了负担的负罪感,瞬间收住了泪。
这个举动看得谢冉冉心头无比恻隐,内心的冲动让她想要做点什么,现实的掣肘却让人举步维艰。
谢冉冉照旧把接亲前的布置和婚鞋藏了起来,紧锣密鼓的赶在结亲前完成任务。
严季婷停止了吵闹,房间里却如死寂般沉静,让谢冉冉坐立不安。
严季婷一直呆滞的盯着衣柜里那个背包,谢冉冉在门边静待着新郎接亲。
楼下传来了一丝躁动的声响,谢冉冉轻声的提醒说:“季婷姐,他们到了。”
严季婷没有丝毫反应,门很快就被新郎敲响了。
新郎和伴郎们明显是被丈母娘放了进来,谢冉冉还没拿几个红包,门就被打开了。
严季婷坐在床上,像个被抽掉灵魂的蜡像,新郎和伴郎们进门后看到这冷清的窒息感,脸上的笑容都挂不住了。
谢冉冉偷瞄了一下严母,她对着严季婷使出凌厉又命令的眼神,严季婷却没有半点回应,只是木然的看着新郎柳明给她戴上婚戒。
谢冉冉想想自己的职业操守,只能违心的活跃着气氛说:“伴郎们,要接新娘子,赶紧找婚鞋啊,找不到的话,今天新娘子可不能跟你们走的啊。”
谢冉冉逃避着严季婷那带着不解的眼神。
银行卡里的数字还需要这2000块钱填补,什么威武不能屈,贫贱不能移,在现实面前就是个笑话,我呸。谢冉冉在心里唾骂着自己。
新郎和伴郎们四处出动,找了好一会愣是找不到,谢冉冉故意如此,她想让严季婷心里好受点。
新郎呆呆的站在原地,似乎没了长辈的命令就不知所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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