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只小气的猫儿!你那破腰带早该换了——现在人不多,这么走回去倒还可以。”白玉堂一付闲闲的口气。
展昭正自恼怒,却被那罪魁祸首自身后一把圈住,温热的气息伴着戏谑的低笑喷至耳边:“不过,到咱们船上换一条呢,我也不反对。”话音甫落,怀中人已纵身飘落船头。
进得舱内,景物依旧:琴剑瓶炉,软帘纱帏,玲珑剔透,四下里纤尘不染,一如其主人。信手开了纱橱,只有两人日常衣物,并未找到欲寻之物。微侧目,左边紫檀架上的大白玉盘映入眼帘。细瞧时,是几样精致点心……藕粉桂糖酥,莲蓉糯米卷……俱是平日里自己喜欢却无闲情去买的小吃。案上鼎旁放的却是些药草,展昭大抵认得,在府内便是以此药浴。看样子放了有些时日……
转过身,呐呐道:“玉堂,是我失言,说好十日……”
“哼!白爷我看中的都是珍品——”白玉堂语带双关,盘膝坐在地板上,笑言:“即便多放些时日,也吃不坏你!若养不出只肥猫,只叫人说我白玉堂小气。”
微眯了眼,靠在正低头擦拭画影的白衣人背上,慢慢咀嚼着手中点心……暖阳下沼水溶溶,碎影送过帘栊……几欲催人睡去……
“玉堂,你可知近日京内发生一起奇案?”
“哦?”
“几日前太师府大宴宾客,说有珍藏的酒中绝品‘太白醉’上席。谁知竟被人盗走两坛——这也罢了,这位仁兄竟将世间仅余的其他几坛砸个粉碎。窖中酒香四溢,听说整个太师府三日未绝呢……”展昭不由失笑。
白玉堂亦放声大笑,心道你却不知这美酒已入我腹。这柳含庭也算识相,若让自己与太师府之人同饮,早晚不与他罢休。
笑声里白衣飞扬,狂傲如斯,霸道如斯,真纯如斯……不经意间一物自怀中滑落襟上——与他白衣上款质如出一辙的银白腰带。展昭唇角微扬,原来早藏在这里了么?
………
“玉堂,可曾后悔?” 藏不住的话终是脱口而出。
放下画影,展昭听到他一字一句道:“我白玉堂说一是一,从不做后悔之事,做过的事也绝不后悔!明日怎样不得而知,我心里却是始终如一。”转过身,盯着展昭双眸:“你若后悔,我不会让你有这种时间!”闪动的光焰忽尔增深:“猫儿,你似乎不太累啊……”
心中情思激荡,久不能复,顺他话说道:“已在府内休息半日了——!唔……”
转瞬间,人已横卧地上,眼前人的黑发白衣垂落自己身侧,看不清,感觉却更深。一如既往的强势霸道,渗透四肢百骸的炽烈情热,每每教自己抵受不住……
忽明忽暗的光影落在业已凌乱的衣衫中,发丝贴在颊侧肩前,益发显出身下人苍白如玉,琉璃澄澈的温润双眸,因他而墨洗般晕染了一室月色……不能自已,动作再不可控。
“恩……玉……又到哪里……学来这些手段?”
“这些个手段也要学?!——岂非辜负了白五爷风流天下的名头?”将某只猫的话学了个十足,白玉堂几乎要笑出声,手下却丝毫不肯放松,只逼得身下人再无法吐出完整的话语……
层绿峨峨,纤琼皎皎,倒压波痕清浅。入眼年华,动人幽意,相逢几番春换。应忘却明月,遇当歌对酒竞留连……
几番纠缠,无语亦销魂,几不可抑的惊喘中纤长的手指再无力屈伸……玉带自指间滑落……朦胧水眸中一脉月白光泽……
玉堂……玉堂…………我心亦然。
完————
'鼠猫'浣溪沙番外凤箫呤
陷空岛。
寒露早过,初冬之雪醉惹纷飞,竟无一点风色。
九曲峰顶,雪光琉璃,草木深处依稀可见几楹松木小筑。
窗外,落梅几点,一庭玉碎。
室内,笑语盈袖,暖意融人。
“猫儿,如何?此番可是比结案期限早了十日有余?”席地而卧,支颐观赏窗外雪景的白玉堂懒懒言道。
“五义一向交友广阔,行事利落。有白五爷出马,自是事办功倍。”拨弄着火盆里木炭,丝丝火光跳跃闪动,初冬的微寒亦被熏染成氤馨雾气,笼在红衣人含笑的温润容颜上。
“臭猫,绕着弯子损你五爷!”白玉堂从鼻孔里哼一声:“嘴上如此,肚里定是说我结交匪类,行事狠辣,是也不是?”反手一挥,画影直指过去。
剑鞘点到眼前,却是轻轻抬起他下颌………展昭微窘,抬手弹开,睁圆双目瞪过去时,却见窗前白衣人一贯的戏谑之色,笑意飞上眉梢,七分俊美三分邪肆,雪光映
衬下益发傲然脱俗。。。。。。。
心旌微微弛荡,当下轻咳一声,眼神瞟向别处:“玉堂,这方毛毡如何得来,想是费了不少心思吧?”
地面上除普通毡毯外,自二人相对而坐的木几下延伸出十米见方的雪白色银狐皮毡,丝滑入骨,柔和如月……狐皮向来难得,想来手笔非凡。
“猫儿,休要顾左右而言他。”白玉堂似笑非笑:“我记得有人说,待此案一结,必寻一僻静之处,与我痛饮三天三夜,不醉不归。”执起几上酒壶,挑眉:“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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