酷夏的夜晚,玉嫂领着几个下人在院子里捕蝉,三姑娘是她看着长大,小时候也是个活泼阳光的小女孩,自从进了这座宅子日渐消沉,最后竟患上了失心疯的毛病。
现在医学管那叫抑郁症,玉嫂更喜欢称呼这种病为失心,一个女人为了遥不可及的男人丢了心,那人还能好。
“手脚麻利些,三姑娘最听不得这夏蛙秋虫之声,吵得是夜不能寐”
下人拿着粘网攀上高大的桂花树,透过繁密的树叶可以看到三姑娘房内半启的朱窗,缠绵婉转的昆曲断断续续由窗中飘出来。
破不喇马嵬驿舍,
冷清清佛堂倒斜,
一代红颜为君绝……
……只伴着呜咽咽的鹃声冷啼月。
老式留声机中播放着《长生殿》,黑胶片那独有质感的声音,在寂寥的夜凸显昆曲腔调柔漫悠远之境。
三姑娘身着真丝睡衣侧卧在躺椅之上,伴着昆曲柔漫的腔调昏昏欲睡。
“黄郎”一滴泪在她的眼角滑落,握紧手中的玉印,将身体拳得更紧一些。
一道人影从房梁上跳下来,下盘功夫极稳,落地没发出一丝声响,他看了一眼睡着的三姑娘。然后打量起屋子里的陈设,翻找下来只发现了一些值钱的首饰,没有发现有用的东西。
他的目光再次落到三姑娘身上,在她的手中有半截丝线编成的绳子露出来,伸手扯了扯,对方握的很紧,手指并拢点向三姑娘腕间的穴位,五指一松一块玉印模样的东西掉了下来。
那人伸手去接,三姑娘此时转醒,睡眼对上来人精亮的厉眸,吓得猛吸一口气,来人晃晃得手的玉印,翻身跃出了窗子。
“来人啊,有贼呀!”
女人尖锐叫声在寂静地夜晚格外尖锐,惊动了宅子里所有的人,也惊动帝都两位大人物。偷了东西的人没有逃走,躲在不远处高层建筑物中观察着这里的一举一动。
偷来的玉印似乎对于那个女人很重要,疯了一般赤着双脚在庭院里面跑来跑去,玉嫂以为是三姑娘的疯了病又发作了。
“被抢走,有人抢走了我的金印。”
玉嫂闻言大惊,那金印是重要的信物,三姑娘看得比自己的命都要重要,她立刻打电话告知了那兰老爷。
自从万凤之冠现世,三姑娘的疯病犯得越加厉害,像这种半夜打电话的事情他是不堪其扰,就想让人打发了她。管家一脸凝重放下电话,走到那兰老爷近前附耳低语。
“老爷,三姑娘的金印被抢了。”
那兰老爷困顿的神情猛然一惊,金印是那位送给三姑娘的信物,这个时候被人抢了,不禁心中怀疑,是不是他们共同密谋的大事被人发现端倪。
那兰老爷身上睡袍来不及脱就出了门,方头方脑的老爷车再次停在那间宅子的门外,迎接他的不是玉嫂,而是院中另外一位仆人。
“三姑娘怎么样?”
“疯得比以前都凶,口中喊着要见那位,说是要以死谢罪。”
那兰老爷眉毛打成一个死结,脚刚踏进院子的大门,女人声嘶力竭的哭泣声,在寂谧的夜晚格外悲切。
“别让她哭了,小心让外面的人听到。”
“三四个人都拉不住三姑娘,老爷这可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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