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东西下了车,出租车司机动动嘴皮想说些什么,被安德海一个阴狠的眼神瞪了回去。高速公路上风很大,宋朝裹紧衣服,一张略带病容的脸望向安德海。
“安先生,明人面前不说假话,是不是爵爷让你来劫我。”
“宋小姐一听你讲话,就是个心思通透的人,人怎么能与天斗,乖乖跟我回去向小叔认个错,我保证你没事。”
宋朝抬头望天,权少顷是天,是神,只能仰视膜拜,可这天太高,她又怕高处的寒冷,只想做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
“爵爷的天,不是我的天,我又没做错事情,为什么要去认错。”
安德海有些为难的搓手,别看他一身肥膘,其实也很是怕冷。看了眼宋朝手中男性衣物的纸袋,这个时候去找杜学智,这不是火上浇油么。
“其实错与没错,没有绝对的标准,宋小姐认为自己没错,是站在自己的立场出发。可人这一辈子不可能永远是一个人,身边还有亲人,朋友,同事,你心中执着的错与对,对别人来说可能是一场灾难。”
宋朝看向安德海,她当然听出来话中的威胁,安德海是她的助理,也曾出手相助,归根结底他还是权少顷身边的狗。
“这番话是权少顷让你对我说的。”
安德海冷然一笑,走近了一些“宋小姐怎么会有这种天真的想法,如果是我小叔出手,何必用威胁。”
冷风吹着宋朝的脸,呼吸因为他的话突然一窒,一股冷气卡在她的喉咙处。
“还是那句话,人怎么能与天斗呢,小叔对身边的女人不会太长久,可这何尝不是一次改变命运的机会。”
搭上权少顷这条天地线,可以少奋斗十年,宋朝不否认世上有那一种人,总想站在巨人的肩头去摘果子。
宋朝仰头看天,冷风吹乱了一头长发,心中是一阵冷笑,权少顷不会对身边的女人太长久,这竟然成为了他的一个优点。那他突然对自己占有欲是什么,心血来潮的一次尝鲜么。
“看得出来安先生这番肺腑之言出自真诚。”
真诚这个词就与安德海无缘,只不过是利益驱使,安德海对她话中的讽刺毫不在意,从小到大缺德的事干得还少么,要是在乎别人的看法,他早就投河自杀了。
不过这番话确实是肺腑之言,宋朝是他押得宝,他还想借着宋朝这股春风,事业上升一个层次,自然不能让她失去价值。
“宋小姐就把这当成一次投资,以我小叔的个人条件,你是稳赚不赔。”
宋朝突然睇目看向他,安德海余下的话没有说出口,那个眼神充满杀意。
“人生只有一次,我为什么把它浪费在不相干的事情上。”
权少顷这个名头背后代表着什么,正常的人都会计算,只要你还在人间行走,免不了世俗间的各种争头,权少顷这三个字就是通往成功的捷径。
安德海有些生气,宋朝这油盐不浸的个性,是不知道人间险恶,还是真做到了无欲无求。他不相信这个世界上会没有欲望的人,满天神佛还要为香火争上一争,何况是个六根不清静的凡人。
宋朝当然有欲望,她想有个家,有个属于自己的孩子,有一个不必太杰出却能携手到老的人,而这些看似简单且平凡的追求,是那个心思深沉的男人无法给予。
安德海还想说些什么,电话玲声响起,是杜学智打来的,宋朝走到车尾接起了电话,那头很嘈杂可以听到工地机器的轰鸣声。
年关末尾一般的工地早早放假了,大批农民工返乡过年,可杜学智所处的工地,是一片老旧居民楼的外墙改造,许多老百姓都等着在新年的时候住进温暖的房子。
杜学智望了眼高空作业的工人,小区道路很窄,大型机械进不来,只能人工一点点将沙子、水泥等保暖材料送上楼顶。找了个避风的角落,他给老婆打了个电话。
“老婆,你到机场了么?”
“还没有……”车子被半路拦下来,还不知道怎么和他说。
“这里特别冷,风也大,你要多带一些保暖的衣服。下了飞机你不要到工地来,这里条件太差,几个老爷们挤一间房间,你到酒店去住,把房间号发给我,忙完工作我去找你。”
“嗯!”宋朝应喝着,她不敢说太多的话,怕出声暴露自己的情绪。
“听你的声音有些不开心,是不是生我的气了。”
“没有,只是想听你说话的声音。”
杜学智心中一暖,浑然不知高空中装满数袋水泥的托板正向他接近。
“我录一条闹钟铃声给你,这样每天用我声音把你叫醒。”
托板来到他头顶,绳索松动,数百斤的水泥呼的一声掉落下来,杜学智只听到工人的尖叫声,他连忙向一旁躲去,手中的电话脱手飞出,摔了个粉碎。
“喂,喂……”宋朝只听高空坠物的声音,还有人群尖叫声,老公那头的电话戛然挂断,回播回去,电话处于关机状态。
安德海走到她的近前“宋小姐,你以后有大动作,提前和我通个气,这般冒然的要去外地,小叔那里可是动了大气。我小叔的脾气你也应该听说过,真惹他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难过的还不是你自己。”
宋朝捏紧手机,眼中满是绝意“我要见爵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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