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不用我吹吹口哨呀?
“太下流了!”我们几个人看完录像,一身外面的新鲜空气,一脸的兴奋冲回宿舍。
“讲讲!”呆在宿舍没出去的人齐声附和。
其实,没人给台阶,我也会讲的:“最下流的镜头,小侠一招‘叶下摘桃’,哪知那个恶僧会缩阳神功,一下子抓了个空。
小侠的师妹在一旁高喊:‘打他的凤池穴!’小侠‘叶下摘桃’的一手不动,另一手直打恶僧脑后。恶僧大叫一声,小侠用力一捏,只见画面上两个大鸡蛋壳破黄流……”
“过了,过了……”
“太下流了!”
“太不含蓄了!白受教导主任这么多年教育了。我们没去看电影的给你们讲一个新改编的含蓄故事。”宿舍里,“日本豆”的包装纸扔了一地,三四个饭盆胡乱扔在宿舍当中的桌子上,里面盛着吃剩下的晚饭,尖椒土豆。
“好!”
“故事开始了:话说桑保疆……”
“别说我,秋水脸皮厚,你们说他吧。”
“也行。话说秋水从小就是一个有志气的好孩子。三岁就和妈妈讲:‘好男儿何患无妻,我要找个处女。’怎么能证明一个女孩是不是处女呢?厚脸皮的秋水想了一个厚脸皮的办法。青春期刚刚开始的一天,秋水觉得‘小媚眼’还算顺眼,把她悄悄叫出来,掏出自己的小弟弟,问:‘你知道这是什么吗?’‘不就是阳具吗。’秋水立刻不说话了,失落呀失落,她一定不是处女。秋水又找来‘大奶子’,毕竟抱着挺舒服,又掏出来,问:‘你知道这是什么吗?’‘这不就是鸟吗。’秋水立刻又不说话了,失落呀失落,这个连土名都知道,更不是了。处女,处女,你在哪里呀?我要如何才能找到你?秋水最后怀着一线希望找到朱裳。再掏出来:‘这是什么,你知道吗?’朱裳愣了足足半分钟,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不知道。’秋水一阵狂喜:‘你真的不知道?你真的不知道?告诉你吧,这就是男性生殖器。’朱裳一脸诧异:‘真的吗?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小的。’”
“这比较惨。”桑保疆说。
“谁说的?大家又不是没有一块上过厕所。秋水祖上也是有身份的人。秋水的太上老祖因为伟岸陪过秦始皇的妈,秋水老祖脱过裤子挑过滑车。秋水自己就是生不逢时。”
“其实,朱裳要是真的看见了,准跟找核桃的花栗鼠看见唐老鸭的大核桃形加工厂一样,头顶地后滚翻骨碌进山崖。”
“其实,秋水的长处不在他的长短,而是在于他的淫邪。我觉得小姑娘未定能体会到秋水的好处。秋水应该从事一下第二职业,服务于一些苦闷的、无聊的中上层中年妇女。”
“你们是不是皮肉发紧呀?”我说。
“快十二点了,别说了,都熄灯一个小时了,还不老实睡觉!睡觉是件多美的事呀!”宿舍管理员听到他们又开始没完没了的臭贫,料定他们今晚讲不出什么好听的新鲜花样来了,就开始猛催他们睡觉。
灯熄了好久,我还是睡不着,忽然听见下铺有响动。
桑保疆摸着黑从床上下来,自言自语道:“我要撒尿。”
“你要是再往咱们屋墙角撒,我们就骟了你。”几个人立刻支起半截身子,在床上大叫。几天前在屋子靠门的墙角发现一块尿碱,虽然桑保疆一口否定,大家一致认定是桑保疆干的。
“我习惯裸睡的,没穿裤子,出门会碰见女鬼的。”桑保疆在桌子上找到一个空可乐罐,蓦地想起“找处女”的笑话,问大家:“朱裳真会认得吗?”
“你丫怎么这么半天还尿不出来呀?”
“用不用我吹吹口哨呀?”
有人在床上打开手电,桑保疆的屁股在手电光里像月亮般明亮皎洁。
桑保疆注意力一分散,正好对着可乐罐口,嘹亮地尿了起来。尿完将罐子扔出窗外,罐子砸落在宿舍楼旁的小路上,声音响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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