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华里。
连续不断的电话铃声如同急促的鼓点,无情地撕扯着夜的帷幕。
祁清将车停好,抬眼睨向副驾驶位坐着的人,声音稍稍透着几分不耐烦。
“你聋了?不会接电话?”
一瞬间的恍惚后,江屿辞收起了脑海中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在看清来电显示人后,他果断将手机塞到了祁清手上。
祁清:“?”
江屿辞咧了咧嘴,目光躲闪,有片刻的心虚,“南总会骂我,我不敢接。”
祁清推开车门下车,扯了下唇,咬字清晰道:“你装什么?在酒吧的时候不是很拽吗?”
某人从头至尾都是一副漫不经心的调子,悠闲得要命,甚至光凭一张嘴就帮南阳醒酒了,现在装什么小白兔。
好一个不敢接。
江屿辞紧跟着祁清下了车,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嘴角下拉,像一个做错事的小孩儿。
祁清摁下接通键,听筒还没来得及凑到耳边,南阳低低的怒骂声就毫无征兆地落在了他的耳侧。。
“江屿辞!你个死绿茶!”
对话那头的人似乎是气急了,他听到了牙齿打颤的声音。
南阳说话同上了膛的机关枪一样,他根本没有开口的机会。
“你别想和我祁哥谈!他不可能看上你!”
“你好好晃晃你的脑子,听听大海的声音。”
“癞蛤蟆胆敢肖想天鹅!”
自顾自骂了半天,发现没有人回应他,他又怒了,于是提高音量问:“你怎么不说话!在偷人吗?!”
江屿辞掀了掀眼皮,和祁清对视了一眼,无声做口型:他说我在偷人。
祁清别开视线,语气是一贯的淡然,“是我。”
电话那头的人陷入了无尽的沉默。
江屿辞上前一步,把脑袋搭在了祁清的肩膀上,他拖着尾音,慢悠悠地开口:“我祁哥说了,让你别骂我。”
南阳一怒之下怒了一下,他缓和了语气,咬牙切齿道:“脸皮真他妈厚。”
一种怪异的感觉在心间悄然掠过,祁清微微偏头,两人的目光不经意交汇,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江屿辞喉咙轻滚,眼底的情意没有一丝一毫的掩饰,他很礼貌地问了一句:“我可以亲你一下吗?”
祁清明显愣住了,视线缓缓移到了他一张一合的唇瓣上。
听到这句恬不知耻的话,南阳真的怒了,他猛然提高音量,声音听起来十分刺耳,“你说什么?你要亲谁!”
江屿辞挑眉,从祁清手里抽走手机,出言极快,“那肯定不是亲你。”
话音一落,他毫不犹豫地挂断了烦人精的电话。
祁清轻咳了一声,耸了耸肩,硬邦邦道:“不想死在这就挪开你注满水的脑袋。”
“你别骂我。”江屿辞把手搭在了他的腰上,慢慢收紧力道,刻意放软的嗓音像极了撒娇,“优秀的蛤蟆会上供台改名叫金蟾,我不认为它是个贬义词。”
祁清舌尖死死抵着牙关,他深呼了一口气,决定忍忍。
他使劲掰开江屿辞的手指,冷不防开口问:“你伤好了吗?”
闻言,江屿辞松开他,想也不想就撩起衣服给他看。
“没好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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