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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伯父安好!”柳永安被谢恒洪亮的声音吓得捏紧了拳,飘远的思绪回笼,柳永安扭过头,首先看见的就是谢恒的一口大白牙。
谢恒笑得灿烂,在食盒的另一边坐下,看了眼水中嗷嗷待哺的小鱼崽子们,大手一挥,将食盒里的饵料全部撒进了水里。。。
“哎哎哎!你是要撑死我的鱼吗?这可是今年最后一批的好鱼苗,是老夫高价买来的啊!!!”柳永安一把夺过谢恒手中已经空掉的食盒,在一旁捶胸顿足。
谢恒的动作太猝不及防,柳永安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鱼的肚子越吃越大。
“怎么会撑死。”谢恒指着水中开始四散的鱼:“他们跟人一样聪明,吃饱就不会再吃了。”
柳永安没好气的哼了一声,问道:“你来是有什么事吗?总不能是特地来谋杀老夫的鱼吧!”
“那不能,我要去西南了,特地来和伯父告个别,大哥那边还等着我呢。”谢恒道。
柳永安点了点头,正色道:“嗯,何时出发?”
“都收拾好了,立马就能走。”说着谢恒站起身。
“好。”柳永安停顿了一下,道:“对了,后厨有你爱吃的蜜枣糕和你大哥爱吃的如意糕,你都拿去。”
听见有点心,谢恒立马又露出那口大白牙,欢笑道:“我明明也爱吃如意糕!多谢伯父!”
“哎,记得给你哥留点!”看着谢恒蹦蹦跳跳的背影,柳永安无奈的摇了摇头。
谢恒抱着一袋子蜜枣糕和两袋子如意糕刚踏出大门,消失了好几天的禾佑不知道从哪里突然蹿了出来。
“将军。”禾佑毕恭毕敬道。
谢恒看着眼前已经将胡子刮掉的禾佑,一抹难过在心中蔓延,立马拉下脸,将大包小包的一并塞到他怀里,头也不回坐上马车,留下站在原地一脸无辜的禾佑。
等禾佑坐上马车后,谢恒终于忍不住道:“让你去送信,你倒好,信是送到了,人却跑了,说!是不是去找姑娘家了?!连胡子都刮了!”
禾佑对这话很是不明所以,神色平静道:“不是跑了,没有找姑娘家,是将军说不喜欢末将的胡子。”
很是精简的回答,谢恒看着那张万年冷峻的脸和永远公事公办的说话方式,问一句答一句,说什么都面不改色,心中更加欢喜他这副摸样,语调已经有点雀跃道:“是吗,我有说过?那你去干什么了?”
禾佑手上放包裹的动作僵住,紧抿着唇,耳尖噌的一下变红,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话:“去、去找你会喜欢的地方了。”
“哈哈哈哈哈哈。”谢恒毫不留情的笑出声,“那以后我们俩就在这里养老了,哈哈哈哈!”
看着谢恒挽在自己手臂上的手,禾佑心中也不免畅想起以后,以后的北部不再有叛乱,以后的谢恒还活着,以后的自己也还活着,以后的所有都是美好的。。。
禾佑这样想着,嘴角不自觉的勾起轻微的弧度,而这样的念头在看见谢恒手背上那条触目惊心的刀伤后变得更加坚定。
马车行进的速度有限,两人在第二天的时候就弃掉了马车,换了两匹马,策马而去。
入夜,西南边境的营账内已经点起了火炉,谢鹭安站在火炉前心不在焉地拨弄着铁丝网上的栗子。
自从上次的全军交锋之后,双方军队就进入了漫长的待站期,期间谢鹭安按照约定,每月月中,只身赴约,每次都是负伤归来,浑身是血。
将士们只见谢鹭安每次都伤的很重,每次都要养好一段时间的伤,但每次都没有传出敌方退军或者己方退军的消息,很显然,两次都是平手。
第三次赴约的日子在即,和往常一样,谢鹭安不允许任何人打扰,几个月下来,底下的人也对谢鹭安有了足够的信任,相信他不会带回败绩,但时间长了,军中的人也不免会期望着将军带回比平手更好的消息——敌方退军。
铁网上的板栗发出表皮炸开的噼啪声,露出金黄的果肉,香味不断窜出,谢鹭安还处于半走神状态,伸手就去拿板栗,果然刚碰到板栗就被烫的缩回了手。
这下谢鹭安彻底回了神,从桌上拿过碗,拿起木筷将栗子一颗一颗的夹到碗里,夹起最后一颗的时候,门帐下方突然响起异动,谢鹭安立马停下动作,眯起双眼盯着门帘,下一秒一个穿着夜行衣的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滚了进来。
谢鹭安夹着板栗的手停在半空,扭头盯着滚到一旁桌子底下的谢恒,一时无语凝噎。。。。。。
蒙着脸的谢恒鬼鬼祟祟的从桌下出来,转头,两人四目相对。
谢恒讪笑一声,尴尬的指了指门口,将自己的面罩扯下,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踱步到谢鹭安身边,夸张的猛吸一口气,搓着手道:“大哥,外面好冷啊,正好适合吃烤板栗。”
看着已经伸到碗里的手,谢鹭安提醒道:“烫。”
“没事的,我不怕烫啊啊啊啊啊啊啊,呼!呼!呼!”于是某不怕烫小孩,现场给他多年未见的大哥献上了一段不堪入目的舞蹈。
将最后一颗板栗放进碗中,谢鹭安走到桌案后坐下,将碗放下朝着上蹿下跳的谢恒道:“别跳了,过来坐。”
谢恒没个正形的歪坐在软垫上,半个身子瘫在桌面上,撅起嘴嘟囔道:“大哥也不问问我一路上好不好。”
“那你一路上好不好?”谢鹭安一边说一边将剥好的板栗放到碗里。
谢恒立马喜笑颜开,“嘿嘿,挺好的。”
谢鹭安无奈的摇了摇头,又听见谢恒说:“对了,这些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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