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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禾佑坐到谢恒旁边的时候,脸上已经恢复了那副没情绪的样子,平淡出声:“将军,我们何时出发?”
谢恒眼都没抬,拿起一旁被烘的温热的牛皮袋子递给禾佑,说道:“明日,太子路经此处时我们就出发。”
袋子中传出各种香味,有栗子的香味,蜜枣糕的香味,还有如意糕的香味,三种香味参杂在一起,源源不断地从袋中飘出,勾的禾佑的肚子没出息的叫了两声。
禾佑从袋中拿出一块蜜枣糕递到谢恒的嘴边,谢恒依旧是眼都没抬,微微偏头咬了一口,两人的动作是那么自然,仿佛这样的举动每天都在发生,活像是老夫老妻。
禾佑盯着谢恒鼓动着的脸颊,将剩下的蜜枣糕塞到自己嘴里,用谢恒相同的频率嚼着嘴里的糕点,接下来也一样,就这么谢恒一口,禾佑一口,直到袋子里的各式糕点都见了底,谢恒打了个饱嗝,推开了禾佑捻着如意糕放在自己嘴边的手。
“呃-,饱了。”谢恒终于将视线从图纸上移开,放下图纸伸了个懒腰。
见谢恒不再吃了,禾佑这才转过头将手上的如意糕放回袋子,目视前方端坐着。
谢恒双手撑在软垫上,身体微微后倾,好整以暇地看着禾佑这副心无杂念的样子,“噗呲—”一下突然笑出了声。
禾佑扭过头去看他,平静的眼神里带着询问,谢恒却不想解释,脸上的笑意更深,然后对他挑了挑眉。。。。。。
莫名其妙,这是在干什么?刚刚糕点吃到脸上了?还是谢恒被撑坏脑子,怎么做出这种表情来?
禾佑对谢恒这个突如其来的举动百思不得其解,摸了摸自己的脸,见谢恒不打算说的样子,禾佑只好扭过头,移开视线。
谢恒看着禾佑略带娇羞的扭过头,差点控制不住的又要笑出声,对自己精心准备的撩拨感到颇为满意,不枉他刚刚想了好一会儿姿势和步骤。
于是从早上到下午,谢恒就这么时不时撩拨一下禾佑。。。
?
禾佑对他这种犯病的行为表示痛心疾首,他觉得自己真的是喂多了糕点,把谢恒给撑傻了,打算下次少喂点。
于是,谢恒就在不知不觉中被禾佑扣掉了粮食。
柳晟从前一天晚上醒来到现在,不到一天的时间,直接从一个病秧子变成了一个兵鲁子,这样从天庭到地狱的转变让大夫直呼世间罕见,其实是直呼怪事,并且合理怀疑柳家公子被鬼上了身,觉得他也有可能是回光返照。
但他没敢说,只敢对着柳永安大喊恭喜恭喜,恭喜柳晟身上的病都好全了,连病根都好全了,完全看不出来是胎里弱的孩子。
但柳永安不瞎自己能看见,前一天还病的起不来身的人,此刻竟然就能拖着沙袋满院跑的,这不是怪事是什么。
院子内,下过雪的天里只穿了一件单薄外衫的柳晟的腰间绑着一条粗麻绳,麻绳的另一端系着地上十斤重的沙袋,柳永安看着满头大汗绕着院子跑的柳晟,几欲开口,却不知从何说起。
几个月前,柳永安总是对柳晟的一些行为心生怪异,但那也只是捕风捉影,柳永安只觉得是自己还不够关心柳晟,是对他缺乏了解的结果。
那么现在柳永安看着眼前的柳晟,才觉得之前的那些捕风捉影落到了实处,此刻眼前的这个柳晟,周身散发出的气场,或者说是气质都和自己的孩子相去甚远,这看着根本不是像他的孩子,但他确确实实就是他的孩子。
不刻意收敛气场的柳晟是很尖锐的,不熟悉他的人见他的第一眼通常是发怵,特别是柳晟没有表情冷着眼神的时候,陌生人和他对视一眼,腿就被定住,在眼神威压下短短的几秒就能将自己平生所做的事给回忆完,直到精确到自己连骂人的事都没有干过之后才敢心有余悸的迈腿继续走。
而此刻的柳晟就正用着他那让人后背发凉的眼神注视着脚下的路,活像是要把脚下的地给看穿一样。
柳永安喊他的名字,柳晟抬眼看过来的眼神在一瞬间完成了转变,温柔和煦又倔强,和以前别无两样,看不见丝毫的刻意。
柳永安看着面前向他一步一步走近的柳晟,样子和记忆中的柳晟重迭,丝毫不差,柳永安再次确定,这就是他那个从小体弱多病又听话懂事的孩子,是他夫人拼死生下的孩子,是得上苍庇佑的孩子,那就是他的孩子,他不再怀疑。
很快就到了第三天,昨天晚上匆忙的一场雪过后,次日清晨的太阳早早的露出了头,阳光有些晃眼,谢恒爬上坡往前走到平地上,抬起手放在眼睛上方挡住太阳,踮起脚尖向军营方向眺望。
不多时,远处的空中突然出现了一点雪白正直直的朝谢恒冲来,谢恒眯起眼睛盯着那点,那是一只通体雪白的信鸽,谢恒认识它,它叫白雪——一只脾气暴躁的大爷鸟。
白雪稳当的落在了谢恒的肩头,歪着头,转动着眼珠子上下打量着谢恒,然后开始叽叽喳喳的叫,叫几声就咬一下谢恒肩头的衣服,歪着头像是在控诉上次谢鹭安让它千里迢迢送信给谢恒的事,而这次劳动白雪,又是为了给谢恒送信,虽然没多远。
白雪在谢恒耳边叫个没完,吵得谢恒脑子疼,谢恒忍无可忍的一把抓住它,指着它凶狠狠的威胁道:“闭嘴!再叫就把你烤了!”
没想到白雪根本没在怕的,梗着脖子瞪他,好像在说:“我怕你啊!有本事就把我烤了!”
谢恒没再和它计较,取下白雪脚边的信条后将它放回到自己肩头,谢恒将信条展开,上面写着:半个时辰后路口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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