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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肉?药膳?”
“一定要这么折磨兔肉吗?”苦味太浓郁,柳晟已经闻不到手上烤肉的香味了,眉头也皱成一团。
“只是放了些菊苣干草和一些下火的草药,排毒用的。”谢宸盖上盖子,认真解释道。
“高端的食材往往只需要简单的烹饪方式……”电视里某食物宣传片的广告词适时的响起,柳晟咧了咧嘴道:“最野的兔子只需要最简单的火烤方式,方能得其最原本的味道。”
谢宸听着他这番言论,点了点头,“你说的有道理,我只是在担心这些个野外生长的动物身上会带些毒气,吃了难免不消化,等下要难受的。”
所以煲了药膳解毒,柳晟明白了,但他觉得不至于,能有什么细菌,再说经火一烤有细菌也被杀死了,于是没管他继续低头吃他的兔肉。
汤咕噜咕噜的翻滚着,柳晟也吃完了那只兔子,两手在隔壁手头上一抹,把油抹干净后就撑着头看着谢宸吃,同样是直接用手撕着吃,谢宸看上去就是很具有观赏性。
谢宸的手修长,指节分明,手背的血管恰到好处的突出,和他的后背一样,看上去就很有力量,柳晟伸出右手,在面前叉开掌心向自己,指尖圆润透红,翻过去,手背白皙可见泛青的一条条血管,是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病弱少爷该有的手,很漂亮。
又欣赏了一会儿谢宸,柳晟被火烤的有些昏昏欲睡,趴在膝上眼睛一搭一搭的,谢宸拿出帕子擦了擦手,然后起身进屋拿了药勺和碗。
谢宸刚踏出门坎往外走,柳晟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往谢宸身后的屋内走去。
两人迎面走来,距离还有三四步的时候,柳晟看见谢宸脸上挂着明显的笑容,刚刚离得远,黑夜里看不清谢宸的脸,靠近了才看见,原来谢宸从他起身就发现他的意图了。
果不其然,下一秒谢宸就挡在他的身前不动了,饶有趣味的看着他,“怎么我出来你就要睡了?”
“困了,困得不行了。”柳晟打哈哈一样说道,怕他不相信,仰起脸凑到谢宸眼下去,“你看,我困到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柳晟这样说着,一边半眯着眼,睫毛颤个不停,谢宸被眼前陡然放大的脸上一个劲颤的睫毛弄得有点心痒,柳晟的眼睛偏又刻意的半眯着,脸上还带着撒娇卖乖的意味,让人看了蠢蠢欲动。
捏着碗的力道不由得加重了几分,谢宸伸出手握着柳晟的胳膊将他转了个圈,“先别睡,喝碗汤再睡。”
柳晟无奈的垂下头被带回石头上坐着,逃避未果,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谢宸舀了满满一碗汤递到他手上,并贴心的将勺子放到碗里。
其实谢宸从上次柳晟挨板子的时候就知道他不爱喝苦的东西了,所以一开始他并不想太为难他,只想让他喝个半碗的,但现在他改变主意了,贴心的给他舀了满满一碗。
乌黑的汤面飘着圈圈油水,有一种毒药的既视感,柳晟看了看汤又看了看谢宸,搞不懂为啥要没苦硬吃,不就是一个野兔,难不成还能吃死他吗,他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弱不禁风的他了,他真的觉得谢宸有点小题大做了,还是说他就喜欢没苦硬吃?
偏偏谢宸没觉得,他照样给自己也舀了一碗,用勺子划拉了几下,吹了吹,像是要激励柳晟,谢宸像干酒的壮士一样把那碗‘毒汤’一口闷了,喝完还把碗翻过来向柳晟展示了一下碗底……
好幼稚,但柳晟承认他这套确实有效,至少在他刚刚向他展示完碗底并有些得意的挑了挑眉的时候,确实激起了柳晟的好胜心,但碗到嘴边,被那味道一冲,柳晟立马摒住了呼吸又无法张嘴了。
“我喝完了,到你了。”谢宸依旧一副不喝瞧不起你的表情,好像断定了柳晟不会喝一样。
“喝就喝,幼稚鬼。”柳晟有点来气,深吸了一口气后闭眼也一口闷了下去,再睁眼时,眼底都憋出了泪花。
“谁不会!”柳晟喝完照样展示了一遍碗底,颇为壮阔的样子。
谢宸眼底的笑意更甚,从柳晟手中接过碗,作势就要去舀第二碗,“阿晟厉害,那要不要再……”
话没说完,就见柳晟风风火火的跑进了屋,好险连一个背影都没看到。
回营后第四天,谢鹭安接到一封信,信是声势浩荡的从最下面传到谢鹭安的手中的。
信上赫然写着几个刚劲有力的大字:明日于万军之前相见。
落款人:郑安南。
隐晦的瞄了一眼下面站成一排的一众下属,谢鹭安将信写有字的那一面摊开在一众人面前,确保他们都看过后,谢鹭安面色非常凝重的将信纸重重地丢到一旁的火炉中。
“小小附属国,胆敢如此嚣张!”赵朔首先就暴走了。
赵朔这话带动了其他人的情绪,个个脸上皆是不服输,横眉怒目的,见气氛到位,谢鹭安见机发话道:“命令下去,全军休整,戒备,带好你们各自的兵,谁都不能掉以轻心,明天一早听我号令,真正的仗开始了。”
天刚亮,路边的小草上还挂着带着秋季寒意的水珠,地面上飞马踏过,尘土扬起,几千只马相继踏过,旁边的山脉都被震动,山间只能听见沉闷的轰轰声。
入秋的寒意已经降临,刚亮的天看不出当日的天气是好是坏,直至旭日初升,才知今天是个晴好的天。
太阳还没完全出来,两军已经到达前线,足足几万人马相对,声势浩荡,场面壮观。
这是两军第一次的正式相见,之前是明争暗斗,只是一部分人的交手,而今是全军的交手,也是两位主帅的正式交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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