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煜那边照例是忙,尤其是接下来几天,商行又要启程了,沈煜这一次虽不同去,但也有许多事情要安排好。
几乎是忙得整日不见人影。
秦夫人今日也没上门,明玥晓得她在为秦晚风读书的事情忙,也是和鹿哥儿他们在一个私塾里。
但秦夫人昨日坦白地说了,“那先生也就这样,我是不指望我家那混账能学出什么样子,只求有个人拘束着他,这不比我整日看着轻松么。”
说白了,就是想图个轻松把儿子送出去罢了。
她是没来,但大岚镇那边,杨氏上次来接她的那个表兄来了。
人也没空着手来,带了十来斤洗得白净的羊毛,“那边山上放养的不少,这羊毛都是我妹子亲自洗的,让夫人拿去弹一床被子。”
明玥只让八角把人请进来喝茶,杨氏这表兄却就站在门口,“不了,还要趁着天黑前出城,得赶回去呢!”
他急得很,明玥也不好相留,只叫人包了些可在路上吃的点心果子,另给杨氏准备了些回礼,又与她这表兄家的孩子拿了些吃的零嘴。
明玥问起杨氏怎不来时,他那表兄笑着回了一句,“她如今有喜了,想要个闺女,我那妹婿父子俩都欢喜,不许她走远路,怕劳累了身体。”
这话叫明玥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那时候杨氏表兄却已经走远了。
她仍旧觉得有些难以置信地回头问孟婆子,“我没听错吧?”
孟婆子却是笑得乐呵呵的,“也不晓得那宋胡子知道了,是个什么心情?可见这老天爷是睁眼睛的,杨氏是个好人,这福气来了呢!”
明玥倒不关心宋胡子知道了是什么心情,反正知道宋胡子那媳妇还没传来好消息,但也没打算去与宋胡子说。
毕竟人都和离了,各过各的,又怕宋胡子知道了偏激,若什么时候灌了两口马尿跑去大岚镇闹事,可如何是好?
与只叮嘱孟婆子,“这才有孕,咱们高兴,也悄悄闷在心里,便是要贺喜,也等娃儿落了地再说。”
“那是自然的。”孟婆子也没打算告诉旁人,但她考虑的是才怀孕,娃还不稳,头三个月就不该大肆炫耀。
又欢喜地摸着这羊毛,“她倒是有心了,回头老奴就去铺子里找个好些的被面,抽空给夫人把被子缝了。”
这话倒是提醒了明玥,马上入冬了,家里也该早些把碳火备齐全,另外大部份屋子里都要添棉被,窗户也要把窗纱换下去,重新糊油纸。
因此也是忙了几日,秦家那边正好也一并装修,敲得咚咚作响。
待忙好,沈煜那商队也启程了,他也得空在家里了,只是没在家里闲坐两日,卢大人那边就送来了书函。
原是这西北迁移来的老百姓们安家之事已经是承安落到,他又把这县学重新张罗起来,除了那些好苗子,沈煜他们这些个中了榜的,还在这澜州的就都要去上学。
沈煜听说的时候,有些哭笑不得,“他这是强制上学?”
明玥也有些同情,这都二十好几了,怎么还要去上学,不过更好奇,“怎的,照着这么说,那些花甲之年的也要去?”
沈煜哪里晓得,但到底是卢大人亲自书函,总不能给拒绝了,这样多少有些不识抬举,于是隔天只能去报道。
因此也是结识了几个要好的同窗好友。
沈煜也请家里来吃过饭,只是明玥本就是女眷,没有同桌的道理,又刚好被秦夫人拉着去赏菊,也就没见过这同窗。
就是回来听孟婆子不高兴地说,“余娘子在厨房里和巧袖帮忙,老奴来添茶水好几次,听他说他妹妹煮茶是怎样好。”
明玥并未放在心上,“人家做兄长的夸自己的妹妹,有什么可气的?”
“若只是如此就罢了,可后来上了菜,他又在咱爷跟前夸他妹妹煮饭怎样好?不是老奴不信他,就是咱巧袖这手艺,不说在这雍城,就是整个澜州,也没有几个能与之高下的,更何况巧袖这手艺那是祖辈传来的,他妹妹先是煮茶不得了,现在又十分擅长膳食,既是这般样样好,怎么没嫁个好夫郎。”
依着孟婆子的意思,这宁公子分明就是想让沈煜去做了他的妹婿。
明玥见孟婆子难得生气,可见这心中是真待自己的,不然哪里会这有这样强烈的危机感。当下只宽慰道:“我知道了,嬷嬷不必生气,也不怕你笑话我,这家中只要我还在,只有和离没有纳妾一说。”
孟婆子却只叹了一口气,到底还是夫人没个儿子。
其实沈煜在这城中崭露头角之时,明玥就已经想到了,只怕多的是想将自家女儿妹子送来给沈煜做妾的,尤其是自己还没儿子。
所以只怕大部份人,不单只是想将女儿妹子送来做妾那样简单。
这些日子里,她想了很多,按照原著,以后沈煜娶了贵女,自己能活着和他和离,已经算是个不错的结局了。
可是随着现在和女儿们相处越来越久,她就没有办法去接受自己的女儿们以后要去唤另外一个女人为娘亲,她一想到这胸口就堵得慌,难受得要死了。
虽然吧,自己没有体会过怀胎十月,但她就总觉得,这些女儿,真真切切就是自己的骨肉一样。而且她们还一起经历了那么多,这些难道能随随便便就抹去的么?
更不能去接受,沈煜枕边躺着的是别的女人,她想她现在可能已经不仅仅是贪恋沈煜的出色外貌和他人格魅力那么简单了。
而且她和沈煜在大小事上,九成九是不谋而合的,这种男人就是自己那个世界都不见得能遇到,现在身边就有一个,还是原配,为什么自己就不去考虑好好抓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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