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冥九看出了她的意思,却神色淡然,徳淑十五岁远嫁藩地,当时那个女人才八九岁,徳淑不知道她的性格不奇怪。
在雷冥九眼里那个女人性格很难说,最初知道她的时候她是名小卒,在众多粗鲁无谋的兵卒中很显眼,他本着磨砺一员儒将的想法,没有过度提拔。
后来再见到,她已经站在皇上身侧,两人行为有些亲昵。
为此他找人打探过,她和皇上是在越河战役中认识的,当时皇上受了伤,机缘巧合人两人被人群冲到一起,也不知道哪点入了皇上的眼,皇上一直把她带在身侧,孤男寡女朝夕相处的久了,难免有些不该有的东西。
雷冥九对这一点不奇怪。
他不否认这个女人人品不错,能吃苦、有见地、眼光长远、不扭捏,比大多数他见过的同龄女子都有主见。
但雷冥九觉得她过于豁达。也就是半年前,当他觉得那个女人可能会对仙儿造成影响时,他在她身边安插了一个丫头。
不是近侍,可对了解她身边一些情况足矣。比如说她不轻易杀生;偶然会说一些身边人不懂的话,但也能很快用身边的事解释通其中的意思;有时候会心事重重。
最重要的是,她不在乎身外之物。
雷冥九觉得他们正好可以利用她这一点,想办法让她不屑于成为皇后,这种想法不用持续,只需要有那么一次让攻破她的承受力就行。
雷冥九觉得这个漏洞可以抓,并且一定能做成,且他已经做了一半,本来不想说给她听,想不到她如此介意,甚至不惜以身犯险:“你知道她母亲入府之前有一次婚配吗?”
端木徳淑闻言眉头微皱,但随即平静:“既然你知道……我母亲肯定知道,她没有说,就说明她身份没有漏洞。”
雷冥九把她垂在胸前的长发捋到脑后:“如果她入府之前还有生养呢?”
端木徳淑瞬间抓住重点:“我娘知道吗?”
雷冥九神色平稳,说话也不像外表给人的感觉那么爆裂:“她第一次被卖的时候可能有隐情,找的借口是不能生养,后来被一步步的卖到尚书府,知道这件事的人就没有了。”
端木徳淑整个人顿时一震:也就是说,宫里那位身世复杂,竟然在民间还有位同母异父的哥哥?!而如今这位哥哥是好是坏,是落魄秀才还是酒囊饭袋有可能全是他们说了算!
端木徳淑尽量压制自己,告诫自己不要表变的太高兴,眼睛不要太有情绪,主要是不要太恶毒!
雷冥九当没看见,他其实很不明白,皇上喜欢那个女人什么,就算喜欢,封个妃不是一样可以宠着,竟然要封后。在他心里后位永远是仙儿的。
雷冥九再次想到端木德淑的小名,耳根微微泛红。小仙儿,他觉得这个小名非常贴切,那可是他小时候偷偷爬上尚书府的后墙听来的。原来她有个那么美的小名。
“怎么让她放弃?!”让人放弃到手的权势地位可不简单,还有,这位哥哥该是什么样子才最容易攻破宫里那位的心房,她们可不知道:“我回去问问母亲!”她对这位庶妹不熟。
雷冥九示意她不急,耐心的握着她的手起身,蹲下,为她整理衣裙处的褶皱,无论心里多么旖旎,面上冷若冰霜:“不用,免得让伯母担心,何况伯母管理后宅,不见得了解,我派人盯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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