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掩雪只觉得心如刀绞。
这些泪水好像流进了他心里。
他不想让杨持哭……从来没有,现在也没有。
“杨持,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杨舒景心慌不已,厉声指责道,“你看清楚你在哪!你是想蓄意破坏我的订婚宴吗?”
他的确站在“毫无破绽”的制高点上,高高在上指责着杨持的“无理取闹”!
可谁知这一次,杨持却丝毫不打算退让。
杨舒景浑身一震,他被杨持带着恨的眼神震慑住了!
“胡说八道?杨舒景,谁在胡说八道?”杨持的眼泪并没有止住,可他已经顾不上去擦拭,他死死盯着杨舒景,恨不得饮其血,啖其肉,“‘画展’?画展……哈哈,多可笑啊,杨舒景,是你签下的人吗?是你筹备策划的吗?怎么我刚走没两天,这策展人的名头就落在你头上了——”
杨持眼前模糊了,他的控诉声里或许有嫉妒,或许有艳羡,但是这些都抵不过不甘!
“杨持,别闹了!”傅掩雪一把拽住了杨持的手臂,“一次画展而已,有什么必要计较?”
杨持猛地甩开傅掩雪的手!
“对,对你们来说,这只是一次再平凡不过的活动,你们可以随心所欲想办多少次就办多少次!”杨持不住地朝后退,看着傅掩雪的眼神陌生得可怕,“但是我不是!”
一次画展的确没什么。
但倘若,这里面都是他的心血呢?
倘若,他的心头血被无情取下,转头就成为他人洋洋得意的战果呢?
倘若,这一切的每个环节,每个步骤,都由他所爱之人亲自操刀呢?
他已经尝过无数种痛楚,不在乎再经历一次。
他已经尝过无数种痛楚,凭什么再经历一次?!
凭什么?
“杨持,你人都走了,画廊里的事和你有什么关系?”突如其来的诘问让杨舒景心虚不已,他就算想要私下解决,现在也骑虎难下,既然杨持要大闹他的订婚宴,那他也直接撕破脸皮,“我直接告诉你吧杨持,你一个从山里出来的人,没学历,没经验,就算是你全程筹谋又如何?你觉得你的名字挂上去好听吗?杨持?你配得上挂上易寻笙画展策展人的名头吗?你不丢人,我还嫌弃跌份!”
此言一出,顷刻间,世界无声。
在这个圈子里,大多数都是人精,保持表面上的体面最为重要。
杨持已经足够“疯狂”,在订婚宴上发疯讨公道,都在心里揣测他未知的将来。
但是杨舒景呢?
杨舒景也疯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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