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不要和我客套。”龙叔豪爽地拍拍他的肩膀:“坐,有些事要告诉你。”
“情势不妙。”
“妙与不妙,全在你掌握中。”
“怎么说?”
“有许多许多人,正在卖力地、兴奋地挖陷阱,布窝弓,要引你这头神龙飞虎宰割。”
“唔!有意思。”
“如果你嫌麻烦,犯不着和他们闹着玩,那就妙极了。你假使仍然抱有我独行的念头,那就不妙了,我们都不希望你冒险,
小丫头更不愿意呢!”
“我绝不愿意你冒险。”杨姑娘郑重地说:“集中黑白道的人全力一搏,一劳永逸彻底了断是上策。”
“集中人力一搏,那得牺牲多少人。”丘星河坚决反对:“不,那是我和他们的事,斗智斗力,我一概奉陪,以免日后牵缠,也免落人口实。龙叔,请将情势见告,我会相度形势准备对策,我坚决拒绝任何人参予。”
“他们人多……”
“又不是两军列阵交战,人多派不上用场,我会选于我有利的地方和他们玩命,不至于笨得往他们的陷饼里跳。”
“拒绝任何人参予,已经够笨了。”姑娘悄悄拧了他一把,一脸不愿意。
“他们不死心仍打算孤注一掷,这才真笨呢!龙叔。说啦!”
“他们准备在许州附近……”龙叔如此这般,详细地将情势说出。
龙叔辞出,疯丐尹非就过来了,带来那位传信的骑士,把情势说了一遍,与龙叔的消息大同小异,可知消息的来源都相当可靠。
有许多识与不识的人相助,丘星河信心大增,单剑与会的决心更为坚定,他有他的打算。
打算的最终目标,仍然以姜秋华为中心。在内心深处,他依然对给予他强烈第一印象的女人,无法完全或忘。尽管姜秋华曾经再三向他下毒手,他依然不希望姜秋华受到伤害。
如果黑白道群雄群起而攻,固然死伤在所难免,真没有几个人能在姜秋华的剑下侥幸,但最后失败的人,必定是姜秋华。
女人的精力如果消耗过巨,结果是可以预料的。他知道,他这一缕内心的秘密,是不便向任何人解释的,他有他的打算。
次日一早,第一个发现他失踪的人是杨姑娘。
从许州到开封,有三条道路。
一是南北大官道,走郑州东折;二是从长葛与大官道分途,经沧川到尉氏北行,也就是丘星河所走的道路。
三是东走鄢陵,北折至尉氏,与第二路线会合。
如果按照情势估计,走第三道可以秘密抵达许州。
粱庄主的估计,断定丘星河会走第三条路。
许州是直隶州,鄢陵属开封府,走这一条路,有些地方是府、州、县三不管地带。
两地相距不足九十里,中间有两座市镇:秋湖镇与五女店。
至五女店是四十里,店以东便是鄢陵境界。
秋湖镇至五女店这段十余里的路程,是最复杂的所谓蔽地,经常有打闷棍背娘舅的剪径毛贼活动,是官府的巡捕们最为头痛的问题地区。
而秋湖镇以西,却是本州最肥沃的土地,农产力全州之冠,原来的两座大湖已合并为一,形成一大片良田沃地。
丘星河所走的是第三条路,但却是从许州往东走的,走的是相反的方向,从对方的身后接近。
设伏的人需要有耐心,狞猎的人更需要有耐心。
这天,天黑后不久,大道的南面野地里,一个幽灵似的人影忽隐忽现,逐一探索附近的零星散布小农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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