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近几年,许是年纪到了,许是老太太日子太平顺了,无端端开始作妖,且越来越厉
害。
翻来覆去,说的是从前生活不容易,从小村里培养出一个三品大员的儿子有多艰辛,又怪罪
儿媳于儿子前程上毫无助力,偏还不是个争气肚子,多年就只生了一胎。
明明进京做了多年的官家老太太,说来说去,还是乡下妇人那一套。
没事找事。
还助力呢!
当初靠着金太师的时候,也没多把金家那位放在心上,背地里嫌人家吃喝用度花销大,举手
投足官家精贵不接地气。
她徐氏勤俭持家,小户出身接了地气,老太太又要扯那助力了。
直白说,就是吃太饱了闲得慌!
回到屋里,徐夫人坐下缓了缓劲,冯正彬就回来了。
吃过酒,冯正彬身上带着些酒气,精神不济。
徐夫人本想对他抱怨几句老太太,见状便不提,只让丫鬟去取备下的果茶解酒。
“今日去寺里……”
话才起头,冯正彬打断了她,问:“我怎么见游儿书房灭了灯?才这个时辰就睡了?”
“他下午身体不太舒坦,”徐夫人解释道,“我就让他早些休息。”
冯正彬皱起了眉头,长叹道:“我下午寻老师说话,他依旧没有明说,但我品着状况不乐
观,这一次恐怕很难升上去。”
礼部尚书来年、最迟后年就告老了,说不准会从外头调人上任,但总归是左右两位侍郎机会
更大点,冯正彬想要争取这个机会,但岑太保一直没有正面给回复。
不说行,也不说不行。
官场做事,大抵如此,大包大揽才稀罕,但若不自家多费心,又如何能爬得上去?
徐夫人晓得这状况,从去年起寻定西侯夫人门路,今日上香拜佛,求的也就是这事儿。
冯正彬面色凝重:“我这个年纪最是不上不下,比资历比不过年长的老大人们,比冲劲生气
又比不了年轻的,卡在中间,两处捞不上,再说,圣上这几年看重年轻人,衙门里自然也是顺着
这个来。”
见冯正彬如此烦恼,徐夫人安慰道:“我倒是觉得,夫君年纪是比老大人们年轻,但也比新
入官场的多了经验,毕竟是尚书之位,过于年轻又如何担得起?”
丫鬟端了果茶来。
徐夫人弯了弯眼:“夫君尝尝,解酒解乏,应当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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