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等寂寞指流年微微地有了第二次意识后,就发现自己躺在了一张铺了细软丝绸棉被的楠木床上,一个容貌秀美的丫鬟正拿着帕子轻轻柔柔地帮他擦拭之前打斗时留在脸颊和额头上的血迹。
弄脏的衣服被换掉了,寂寞指流年只裹着一层薄薄的里衣,他动了动,然后发现竟然连一个指头都动不了。
寂寞指流年冷着脸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床头放着两个烟雾缭绕的香炉,丫鬟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拨弄了一下里面的香料,徐徐青烟慢慢盈满床帐。
寂寞指流年被彻彻底底地无视了,丫鬟连眼神都没有给他一个,于是额角青筋啪啪啪地跳起来,可是不知道是不是熏香的关系,只一会儿的功夫,寂寞指流年就觉得头晕脑胀,思绪飘忽。
突然,原本紧闭的房门便被推开,一股清冷的寒风灌入房间,霎时间香烟就被吹散了大半,寂寞指流年再次被凉意激醒。
只见一个长相略显英气的紫衣丫鬟匆匆关上房门,赶紧往香炉里填上香灰,刚刚燃烧地正旺的熏香就这样给灭了,方才一直在摆弄香炉的丫鬟惊讶地望着她,紫衣丫鬟脸色有些苍白,“计划有变。”
寂寞指流年睁着眼睛不知道两人在嘀咕些什么,最后香炉被拿出去处理了,只留着紫衣丫鬟苦逼着脸从怀里掏出一支竹筒,打开了塞子在寂寞指流年鼻尖晃了晃。
寂寞指流年只觉得一股翠竹的清爽香气久久不散,头脑立马清醒起来,虽然不知道丫鬟是何许人也,不过寂寞指流年还是可怜吧唧地哼了哼,眼睛泛起一点湿意,小声道:“唔……还是动不了。”
紫衣的丫鬟抽了抽嘴角,一张口说话就把寂寞指流年吓个半死,“……公子不必惊慌。”
“男人!?”寂寞指流年瞪眼,嘴角也抽搐了。
丫鬟点了点头,声音明显不似女子的甜美,而是低沉的男音,“公子的幻毒已解,现在只是因为香里掺了软筋散而四肢无力,等一会儿就恢复了。”
寂寞指流年默默地在心里腹诽,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刚刚竟然对着一个男人撒娇,丢脸丢大了。
“那么,你是谁?这是哪?”寂寞指流年淡淡地问道。
紫衣丫鬟刚要回答,突然脸色一变道:“闭眼,别动。”
房门“啪”地被踢开,一个身着华服满身酒气的男子大摇大摆地走进来,深深地望了闭眼装睡的寂寞指流年的一眼,然后对紫衣丫鬟道:“已经给他用过药了?”
丫鬟此刻竟然又变回了甜美的女音,“回公子,用过了,现在正睡着。”
常靖皱眉嚷嚷道:“我迫不及待了,什么时候才醒?”说着坐到床前伸手抚摸寂寞指流年白皙的脖颈,然后是擦破了皮的脸,“怎么这么不小心,不是让你完好无损地把他带来么?”
紫衣丫鬟顿了顿,道:“奴婢知错。”
寂寞指流年一听脑海里就隐隐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想,丫鬟=菜农=绑匪,他竟然刚才对着绑匪装可怜TAT,这是什么情况?!
常靖十分嫌弃地摆了摆手,“走走走,别碍事,那药等我今晚爽过了以后接着用。”
丫鬟点点头,头也不回地出了门,末了还把门“啪”地一关,寂寞指流年内心顿时一万匹羊驼疾驰而过……
常靖浑身酒气,嘿嘿笑了两声,拍了拍寂寞指流年的脸,寂寞指流年双眼紧闭,指尖动了动,心想着再休息一会儿就起来捅他一刀。
结果,常靖摸着摸着就睡着了,趴在床边打起了呼噜,呼噜声犹如响雷。
寂寞指流年:“……”
【寂寞指流年】私聊:将军我被宰相家的小公子绑架了。
【凛然无声】私聊:有没有事?
【寂寞指流年】私聊:他要劫色QAQ。
【凛然无声】私聊:放心,没事。
什么叫做放心没事啊啊啊!寂寞指流年几欲吐血。
【寂寞指流年】私聊:负心汉,凸。
【凛然无声】私聊:等着,你完了。
寂寞指流年哼了一声,小小地往床里滚了滚,然后攒够了力气一咕噜爬起来,从储物袋里抽出一根黄金猪的大腿骨,狠狠地敲晕了歪倒在床边陷入熟睡的常靖,最后又起来扒拉掉常靖的腰带,把人死死捆起来踢到地上上,完事后寂寞指流年瘫倒在一边歇了很长时间的气。
不知道今晚那个会易容的丫鬟会不会来,就在这个时候,窗户“吱呀”一声,一个身形修长挺拔的男人弓腰跳了进来,反手把窗关上。
寂寞指流年伏在床上眯着眼睛,疲惫地叫了声将军。
凛然无声“嗯”了一声,皱着眉看了一眼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常公子一眼,平常四处作威作福的人,现在却被绑起来嘴里还塞了抹布。
凛然无声嘴角勾了勾,狠狠一脚就踩在常靖的小腿上,只听见“咔嚓”一声,常靖几乎是猛地睁开眼后背弹了起来,冷汗如雨,脸涨成猪肝色,口中“唔唔”了两声生生痛晕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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