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有啥好处?神经病。”思琦狐疑地走出了霍老三的家,回头看了看院子里家傲旁边的子君,心里酸酸的。
最奇怪的是家树,竟出奇的平静,什么也没说,就同意了。
霍老三婆娘终于松了一口气,最怕的是这个家伙了,要是生闹,还真没治,看来,是自己多想了,我说呢!那崽子,多挑剔,放着城里漂亮妞,能看上她。不过,还是回来的好,村里还有其他后生呢!保不准哪个不动歪想法,在自己眼皮底下放心。
日子在霍老三埋怨和婆娘的嚎哭下就这样走着,家傲还是满街的转悠,这回好了,村子里又出现了一道风景,漂亮的媳妇跟在直直的家傲身后走几步,停几步……
转眼半年又过去了,这半年,家树整天忙着公司的事情,十天有八天在外面出差,即使在家,也在公司住,惹得霍老二俩口子不住地抱怨。
“这也没家了,什么都不顾了,眼看那大人了,什么时候把婚事办了啊!”说归说,他们见儿子真的很难,竟发起愁来了。
思琦也有些不满意,整天在外忙乎啥?真是的,公司就耍我一人了,见你比见皇帝都难啊!思琦还指望着这半年和家树有个进展呢!
家树听着他们的不满,什么也不说,还是照样出去。
其实,家树心里的苦比谁都多,但他敢说出来吗?难道他不想回家吗?他的心无时无刻不在家里,在墙头的那一边,有一个他日思夜想的女人。
他多么想听听那个女人的声音,每天,满脑子都是古怪的想法,是不是又挨家傲打了,受伤了吗?可恶的三婶是不是又吵她了?
他不敢回去,他怕,他怕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只能远远地躲着,躲着……
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家树会瞪着屋顶,回忆那个女人的一切,那张苍白的脸孔,那双执拗的双眼,还有那雪白的双肩……
家树就这样痛苦地煎熬着,熬着……
这天,家树从省城很晚才回来,还带来几个技术人员,说是探矿的,谁也不知道他在搞什么?思琦也懒得问了。
公司临时住不下,家树只能回家住了。
一进院子,就听到西院的热闹声,好像是子君没喂饱家傲,婆娘正在指桑骂槐地骂着:“没良心的,心都野了,自家的汉子都照顾不好,哎呀!要是我那闺女活着,多好啊!”
每次婆娘撒起泼来,都会把死去的闺女挂在嘴边,好像时刻在提醒媳妇,你要记住,你是替我闺女还账的。
家树恨得牙吱吱响,脸色铁青着,刚要迈步往外走,衣服被人拽住了,回头一看,是娘。
“家树,你干啥去?又要管闲事啊!不许去。”霍老二媳妇可不愿意儿子再挨骂了。
“我说说婶子去,这样太过分了,好像人家真是还账的。”家树还要往外走。
“我说,你是不是找挨骂没够,本来你三婶就说你没安好心,不许去。”霍老二媳妇死死地拽住儿子。“好多天没回家了,回来就闹闲气,值吗?”
看着妈妈苦苦的哀求,西屋的声音也小了起来,也许是三叔回来了吧,三婶就怕三叔一个人,只要是丈夫一回来,立刻闭上嘴。
她可不想因为媳妇一个外人,挨一顿臭骂。
家树刚进屋,霍老二俩口子就围了上来,儿子长儿子短的,甭提多亲热,也是,儿子自从生意做大了,看见他还真难,这回捞着了,得好好说说。
“家树啊!今年都二十四了,你看村东头老刘家那小子,比你还小呢,孩子都满地跑了,啥时抽个空,去思琦家提提亲,把事办了吧!”霍老二语气和缓地对儿子说。
“爹,我的事你们别操心,再说了,我和思琦也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混账,又说这话,不是那关系,是啥关系?人家思琦多好啊!对我俩口子也好,人家城里妞从没瞧不起你妈俺俩,现在就差叫一声爹妈了。明天,我亲自去问。”霍老二急了,脸都涨红了。
“你们就别管我的事了,烦死了。”说着,家树跑出了家门,留下了怅然的老两口,这小子,心里到底咋想的?
西屋又响起了婆娘的絮叨声,大门外,一个黑影在徘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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