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婳对丹红此举甚未满意,答应了丹红回来时给她带花灯。
丹红倒不是想要花灯,只是在街上因跟着她家娘娘碍了陛下的眼。
“快走罢,晚了灯会便散了。”霍澹催促道,牵着赵婳的手往宫外去。
望着这两抹近乎黏在一起的背影,丹红唇角忍不住上扬。
每每看见陛下和娘娘这般恩爱,她便由衷地高兴。
丹红仔细想来,她这段日子进宫侍奉赵婳左右,发现赵婳比以往在益州时有些不一样,有时候她甚至觉得进宫前后的赵婳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如今她眼中的赵婳,比以往直爽胆大了些,还敢跟陛下唱反调。
好在每次都是陛下先服软。
也不知她家娘娘从益州独自到皇宫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让她家娘娘变化如此大。
丹红出神,忽地想起一件事,忙拎着灯笼出了凤栖宫。
今日莲心要给她带花灯,她要赶在戌时前到宫门口等莲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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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扬正在当值,忽地看见宫门不远处徘徊的那抹不起眼的身影。
又是许明嫣派来的人,冬儿。
季扬不用想都知道冬儿来找他做甚。他若一直不过去,他敢肯定,冬儿便会一直在此处等着,届时被值守在此的下属发现,不出几日这消息便传开了,若再遇到有心之人深究下去,他同许明嫣发生的一切便藏不住了。
明嫣会被他害死的。
“今日上元节,夜里在宫道上的宫女内侍要比平素多。我去宫道上巡视,你们都打起精神,陛下刚出去,不知何时便回来了,莫要被陛下发现你们懈怠。”
季扬正声交代手下,若无其事往冬儿那边去了,只不过路过冬儿时给她使了个眼神,示意她不要即刻跟上来。
宫墙最隐蔽的角落,一缕清冷的月光投下,照在季扬忽明忽暗的背影上。
未等冬儿开口,季扬先行回绝道:“回去跟娘娘说,我不会再去了,她若是要怨恨,便怨恨吧。”
每次他都说不去,可冬儿只要一说许明嫣如何如何过的不好,他便心软了。
一次又一次,没完没了,如此下去,季扬怕他贪心太多。
索性说些绝情的话,莫要让许明嫣跟着他一错再错。
冬儿啜泣,哆哆嗦嗦从怀中拿出一张带血的手绢,上面还绣着一个“嫣”字。
一看便是许明嫣的贴身之物。
“娘娘今日割腕了,幸是被奴婢发现,即使救了过来。”冬儿泣不成声,将那带血的丝绢塞到季扬手中,“娘娘不让奴婢去找医女,也不让奴婢私自来找季小将军。可奴婢不能眼睁睁看着娘娘轻生,求求季小将军劝劝娘娘罢,最后一次,真的是最后一次了。”
冬儿说着就要下跪,季扬及时扶住她。
割腕。
自尽。
那带血的手绢在季扬手心似炭火一般,灼得他手心生疼,心似乎也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住一样。
季扬明知这可能是许明嫣故意引他去的,可他担心,还是去了。
今日,便就让他将所有绝情的话说尽,断了两人这荒唐的关系。
这厢,莲心买了一对一模一样花灯,两好姐妹一人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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