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棠想起可恶的司马峻,捏紧了拳头:“跑掉了,你带我回去!”
沈北修将野鸡绑在马上,翻身上马后朝郁棠伸出了手。
郁棠毫不犹豫的将手伸了过去。
柔软无骨的小手落到了手心,他紧紧的握住了那只小手,心中更加坚定了那个想法。
他虽然是看着柔弱的儒生,但在家经常帮忙扛货的原因,手臂上力气比常人大些,几乎是没有使多少力气就将人拉上了马背,他搂住了怀中人纤细的腰肢,鼻间可以嗅到微弱的茉莉香,心中起了一点点微弱的变化,他一直给人的印象是个文弱的读书人,他也以此自诩,可这一刻他感觉自己前所未有的勇猛。
他凑到她的耳畔低语:“扶稳了。”
随即策马扬鞭。
来自山林的风吹过,怀中人发丝与束带交缠飞扬,擦过他的脖颈,他不由得箍紧了她的腰,有一瞬想靠在她的脖颈,汲取她身上的香气与体温。
……
半山腰的马场,大部分的学子都满载而归。
司马峻扫了一眼人群,没看到郁棠的身影,那匹因为惊吓把郁棠甩下去的瘦小马匹已经自己跑回来了,那山林极大,郁棠若是想自己回来,想来不要太容易,他这么想着,翻身上马,想把人带回来,这时,又有马蹄声想起,应该是狩猎归来的学子,他朝那处看去,马背上赫然是他要去寻的人。
不过,郁棠身后的男人又是谁?白面狐狸眼,一副小白脸的丑陋模样,看身板瘦削虚弱,远远不及他英武,真不知道这人是怎么把郁棠带回来的。
他看着马背上的两人,不知为何,心情尤为不爽,郁棠生的本就不算高大,如今和那个男人共乘一马,竟像是嵌在那人的怀里,成为了那个男人的所有物般。
他打马过去,扬起弓箭,对准了郁棠。
郁棠看到他后,眼中带着惊恐:“司马峻,你要作甚?”
司马峻不屑的轻笑:“怕什么,比划一下而已。”随即弓箭上扬,对准了郁棠身后的男人:“你说是吧。这位不知名姓的兄台。”
沈北修瞧见司马峻将弓箭对准了自己,面上不惧,朝他施礼道:“在下徽州沈北修,早就听闻世子在东洲军中有神射手的称号,只不过这弓箭不对准敌人,反倒是对准了手无缚鸡之力的自家人,是否有些不妥?”
司马峻冷哼一声:“你倒是会说。”弓箭调转,破空之声,一只在空中盘旋的鸟被射杀了下来。
他高举弓箭对回来的差不多的学子们道:“放马归去,今夜,起篝火做野味大宴!”
响应他的是众学子的欢呼声。
而在安静之处,郁棠和沈北修下马并立,在司马峻的视角,两人有说有笑,相处的极为愉悦。
他更是注意到,沈北修腰间的束带没了,而郁棠本应该头发披散,现在却马尾高束,发带瞧着模样很像束带。他眸中有冷光闪过,死断袖,勾搭他不成后,竟跑去勾搭了别的男人,作为男子,做成这般狐媚轻浮的也就郁棠一个了!
篝火盛宴算是书院开设以来头一回,山长和夫子们都被邀请过来尽兴。
不仅如此,司马峻还寻人带上山了好多坛美酒。
山长见学子们都一副开心快乐的样子,没有制止他们把酒言欢。
郁棠不打算喝酒,所以坐在一边吃烤好的野味。
司马峻一早就注意到了她,端着两小坛酒精准地找了过来。
郁棠一脸警惕的看着他:“干嘛?”
司马峻将手中其中一坛酒递给她:“酒是助兴之物,怎能不喝呢,来,专门拿了一坛给你。”
郁棠没有接:“我不爱喝酒。”
司马峻一副你逗我呢的样子:“这世间的男子就没有不爱酒的。娘娘腔,你连酒都不喝,算什么男人。”
郁棠在心里反驳:我本就不是男人。
但还是将酒接了过来:“好了,我喝就是了。”她没喝过酒,不知道自己的酒量深浅,司马峻抱着酒坛子过来明显就想刁难她,她有点怕自己女子的身份暴露,但目前不喝是不可能了,得找一个知道她的身份不会说出来,还能为她善后的人给她做担保。
她想起了沈北修,她扫了一圈,就看到他站在篝火的对面看着这一边,和她对视上了也不躲闪,郁棠心底一寒,知道他又躲在暗处看戏,但这戏今日他是看不成了。
她朝他招了招手:“过来!”
司马峻朝她招手的方向看去,不悦的蹙眉:“你喊他作甚?”
郁棠回道:“他?他可是我新收的小弟,你找我拼酒,我喊他过来给我撑撑场子有什么不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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