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僵持不过须臾,他便率先败阵,手掌一松,将她嫩白手腕自掌控间释放出来。
少年手掌抽离的刹那,纤细腕骨的一圈暖热亦跟着猛然散撤。
姜柠未再说什么,眼梢的余光连过多的一眼都未再分给他,只径自转身跟着刘清洵离去。
她当然知晓唐忱所想,只是当下,她有更为重要的事情要做。
鼻端溢绽的柑橘香气隐褪了去,连同唐忱眸里的光华也一并消逝黯淡。
少年修若梅骨的长指紧紧攥着那方墨玉锦盒,大力到几乎要将棱角捏碎,眼底更有稀微的血丝弥蒙上来。
他凝睇着小姑娘身量翩跹的背影,自在丰盈,风华无限。
又是那份灼人眼的“鲜活”,似沙似昙花,如雾如轻烟。
让他抓不住,收不紧,握不牢,让他在这一刻明白这份认知的时候,方觉为时已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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廊庭外,雪层绒绒,见光透影,活像是泛着淡金色的浮流锦云。
冬日里这样的晴天儿不多见,熠朗的光晕披洒下来,投下剪影。恍若苍穹之巅,阒然骤落了大片剔透晶莹的碎珠子,雪粒反耀,脆嫩质细。
风清冷,旭薄绵。
“想对我说什么,让你这样难以启齿?”
刘清洵站在月洞门下,眸眼温疏地睇视她,像是一眼便洞穿了她的欲说还休,终是忍不住率先开口,音质低柔。
唇上残存着细微的痛感。
姜柠不自觉地舔了舔唇,经过了深思熟虑的语言组织后,思忖着开口问道:“因是臣女近来只顾着一心忙于铺里琐事,今日方才听闻坊间…的谣言……”
“哦?”刘清洵闻言,微微挑眉,饶有兴趣地问道:“坊间有何谣言?”
“……就是关于…殿下与臣女……”姜柠冥思苦索也想不出该如何措词,只能将话讲一半留一半。
话茬将落,她想了又想仍觉得不妥,遂又语气坚定地补充道:“不过殿下大可不必系挂于心上,臣女自会想出法子力破谣言,定不给您徒添困扰。”
她言语得体,不轻不重,多一分显过少一寸欠妥。
听似善气迎人,婉婉有仪,可话里话外都透着在刘清洵面前从未缺失过的距离感。
姜柠在极力撇清关系。
这就是她单独出来要做的最紧要的事,不管刘清洵是何想法,她今日都要将这些想法抹杀扼制。
刘清洵倒只静静地听完她的话,也未有过多反应,没说可以,也没说不必,神色始终是不温不火,叫人喜怒难辨。
沉默良久,就在姜柠觉得这场“单独”的对话差不多算是结束时,刘清洵倏然开口,音质清晰地扔了两个字出来:
“为何?”他问。
“?”什么为何?
姜柠稍怔,不明所以地疑惑看向他。
刘清洵接住她的疑惑,风轻云淡地将那两个字延展开,重新问道:“为何你一定要,‘力破谣言’?”
他特意咬重了最后四个字,发出质疑。
“???”姜柠更愣了,丝毫不懂这个问题有何可质疑的。
可还是要耐心解释:“因为谣言皆是些个浑人以讹传讹的不实言论,实属无稽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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