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钥感觉自己无力地躺在地上,腿部像被浸水的绳子一样软弱。
她感觉自己遍体鳞伤,淤青斑斑,是否从楼梯上摔下了?
不——奥古斯汀就在那里,在她跌落之前就抓住了她。
她努力想要说话,却尝到了嘴里的呕吐物。
皖梦婷一脸震惊地掏出笔记本,仿佛夏钥成了她眼中需要记录的珍贵标本。
周围聚集起来的人群窃窃私语,好奇地凝视。
夏钥感到一种难以忍受的恶心感,仿佛无数只蚂蚁在她的腹部和血管中蠕动,她的心脏和脊柱被这些不请自来的访客缓缓侵占。
在她耳边回响着一句话:“听,听!我的血脉,我的子孙,归来以重生。”
“带我离开这里,”夏钥虚弱地恳求着。
她感觉自己的头骨似乎要裂开,世界在她眼前碎裂成无数重叠的棱镜,一切都呈现出三重甚至更多的影像。
恶心感如波浪般一次次袭来,她感觉自己的尖叫声在这恶劣的狂潮中渺无声息。
她的身体不再属于自己,仿佛变得异常庞大,一种不自然的石硬感觉正在将她的肉体和骨骼撕裂开来。
在这一片混乱之中,她唯一能想到的是,自己可能染上了宇泽的那种诅咒般的疾病。
奥古斯汀和皖梦婷扶着夏钥,沿着陡峭的山坡缓慢前行,踏上通往大学的捷径。
但对于夏钥而言,每迈出的一步都伴随着剧烈的痛楚,仿佛头顶有三把锤子在不断重击。
“往下,快往下。。。。”她低声嘶吼,声音几乎被痛苦淹没。
她不确定他们是否听到了她的声音,她甚至不确定自己是否还拥有说话的能力。
她失去了视力,但能感受到阳光在脸上的温度变化,意识到他们明白了她的意图。
如果她能的话,她会感谢诸神。
他们踉跄着沿着山坡下行,穿过错综复杂的街道和似瀑布一般的台阶,一直下到闪光侧。
夏钥脑海中的幻象交织冲突,但随着每一步的迈出,压力逐渐消失,直到突然一切安静下来。
奥古斯汀察觉到夏钥的身体放松了,迅速放开她的手臂。
皖梦婷在突然增加的重量下差点摔倒,而奥古斯汀则迅速将她们推入一条幽暗的小巷。
他的手空闲下来,自然地悬停在刀柄上,警惕地扫视着那些急促跟随下来的人群,担心有人在这座城市最神圣的教堂的阴影下看到了不该看的场景。
夏钥吐出一口浊气。
她的心跳加速,感到筋疲力尽,但那些——或者说那个幻象,似乎除了剧烈头痛之外好像并没有其他后续。
她躺在垃圾堆中,感觉就像是一个被打碎又重新拼凑起来的花瓶,尽管碎片已经重组,她却无法确定它们是否还能像过去一样紧密结合。
皖梦婷在笔记本上匆匆涂鸦,“正好。。。。。。中午。”
夏钥迷茫地问:“我在说话吗?”
“有点,大多数都是胡言乱语,我都记下来了。”皖梦婷回答。
“让我看看。”夏钥伸手拿到笔记本。
皖梦婷赶紧把笔记本夺回,“奥恩特教授应该先看。”
此刻夏钥太虚弱,无力争辩,无奈地说:“好吧。”
“你看到什么了?”皖梦婷颤抖着问,手中的笔也跟着颤动。
“一个合唱团?还有更多关于教堂的东西。我为什么总是看到教堂?”
“可能是神明在召唤迷途的人回归。”奥古斯汀突然说道。
这是夏钥第一次听到他说话,他的声音比她想象的更年轻。
“我不太相信。”夏钥抬头望向上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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