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笄礼上的风波,自然原封不动传到了华自闲耳中。华自闲马上招来方阵:“盯着陆家人,尤其注意陆家进来可有寻上门的亲戚。马上要春闱了,与陆家走得近的外地举子,也要摸清他们的底细。”
方阵要哭了:“郎主,陆夫人不会要在您的婚事上做手脚吧?陆家人疯了,随她胡闹!”华自闲也只是猜测:“也许她为三姐姐打算也说不定。也许她见不得我好。”
葛妈妈也急了:“女子嫁人,那可是第二次投胎。她要是敢在这件事情上为难郎主,这个家还不散了!”
方阵也同意道:“就是,就是。锦衣卫那边一点儿消息都没收到!”华自闲叹气:“怕就怕在,除了母亲,还有其他人不希望我嫁到定王府去。毕竟,华家已经出了一位王妃。且定王正得重用。”
方阵急切道:“要不,我们给少爷写信吧。告诉老爷也成。”一切都只是猜测,华自闲决定道:“不要动用锦衣卫的力量。哥哥那边危险重重,这点儿小事,别让他分心了!”
方阵走后,葛妈妈更急了:“这婚事,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要是太太神不知鬼不觉的换了庚帖,岂不是让人欺负死了!”
华自闲不在意道:“她能下庚帖,我不能退婚吗?妈妈忘了,我可是锦衣卫指挥使的妹妹!”
葛妈妈依旧不放心:“女子名声,是何等重要。万一定王府那边……”华自闲笑了:“妈妈这话说得,好似我没人要了!”
葛妈妈哄孩子:“奴婢看着满京城的公子呀,就定王最迁就郎主,最将郎主放在心上。两位太妃也都是和气人,是最美满不过的姻缘,自然不想出任何纰漏。现如今家里这状况,郎主还是早出嫁的好!”
要说华自闲喜欢定王吗?这样说吧,真要成婚,她脑子里想不出第二个人选来。只是,刚及笄就成婚,未免太早了些。女方不是要矜持嘛,上赶子多不好!
华自闲承认,她小看陆承茵了。这位向来没成算的,可谓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及笄礼才过一天,便有客人登门了。
宣阳居的前来请人的时候,华自闲已经平静下来:“行,知道了!”来人着急:“郎主不梳妆打扮一番?”
华自闲喝完了茶,吃够了点心果品,这才慢悠悠的站起身:“走了!”来人跟在后面焦急道:“五郎主……”被葛妈妈不声不响的隔开了。
华自闲走进正堂,看见一陌生女子坐在客座上,衣服是簇新的,人有些局促,不过看面相,并不是怯懦不敢开口之人。
华自闲走到陆承茵近前,躬身施礼道:“今妩见过母亲,祝母亲福寿绵长。”陆承茵一脸欣慰:“五姑娘有心了。”
接着,华自闲配合道:“母亲,这位太太是?”董妈妈介绍说:“这位是来自扬州府江都县城的吴太太。吴家二公子进京参加春闱,吴家二老不放心,都跟了来。”
华自闲笑着打趣道:“哦?只听说上京赶考的举子身边跟着书童小厮,第一次听说父母保驾护航的。贵公子今年贵庚呀?断奶了吗?”
陆承茵只是象征性的转圜了几句:“这孩子,被她兄长宠坏了,吴太太见笑了。”吴太太客气道:“五姑娘率真可爱,哪有不是的道理。只不过,五姑娘有所不知,我们家静哥儿打小聪明,是十里八乡远近闻名的神童。不说学问,就连那模样,都是一顶一的。静哥儿自幼苦读,没出过远门。我们呀实在不放心,这才跟了过来。”
华自闲听后,煞有介事道:“那可要在翰林院多磨砺几年。要不然将来外放当个县令,还不被当地小吏牵着鼻子走。”
吴太太有些生气,但有不好发作:“多谢五姑娘吉言。不过我家静儿打小聪明有主意,将来一定能做个好官。”
华自闲转头看向陆承茵:“母亲家的亲戚吗?怎么突然上门来了?不会是金榜还没提上名,就已经想着到哪里为官了吧?”
吴太太真是有些坐不住了:“五姑娘可真是快人快语,让人招架不住。”华自闲笑笑:“多谢吴太太夸奖。”
陆承茵都要未出不住“慈母”模样:“我要和吴太太说几句体己话。”华自闲马上站起身:“女儿告退。”
等华自闲走远了,陆承茵道:“人你也见到了,敢不敢娶,你自己掂量。”吴太太皱眉:“恕我直言,五姑娘这张嘴,可真够人喝一壶的!”
陆承茵感叹:“她呀,要不是出身差了些,皇子妃都做得。怎么,还想娶一个温柔多情的,伺候你全家?只要华家一天不倒,你们就要当祖宗供着她!”
不等这吴太太开口,陆承茵道:“吴仲宁高中进士,先去翰林院潜心学上三年。三年后,留京还是外放,还不任他选择。如若落榜,那便去国子监沉下心好好琢磨琢磨。洛阳城仕子云集,吴仲宁要不是有几分模样才情,岂能登得了我华家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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