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现在殷无秽对他还有愧疚,容诀势在必得。
天又开始下大雪了,今年的冬天似乎格外寒冷。但是东六所里却很暖和,地龙供应不断,屋里点着一盆又一盆的银丝炭,就连容诀穿的盖的都是最保暖的料子,比他往年冬天过的还要温暖,殷无秽倒是上心。
容诀就这么倚在软榻上等着殷无秽前来。
殷无秽一得了他消息,即刻系上大氅冒雪赶来了。
房门被他从外倏地推开,青年喘息间还裹挟着白色的冷气,一层薄薄的雪花落在他肩上,尚未融化。
容诀抬眼,甫一见到他时目光不禁怔忪。
房门打开,冷气灌了进来,殷无秽察觉到立刻脱下了大氅,交由小豆子拿去挂上。小豆子接过大氅眼观鼻鼻观心地关门退下,将温暖安静的空间留给两人。
容诀回过神来,下榻行了一礼,“参见陛下。”
殷无秽快步上前,欲伸手扶他,但临到他跟前,还是矜持住了,维持正色表情,“起来吧。听说你有事情要找孤?”
不怪殷无秽这样说话,他要是不维持皇帝人设,简直能当着容诀的面落荒而逃。那实在太不像话了,殷无秽丢不起这个人。
索性摆起皇帝架子。
容诀对于他的改变面无异色,似乎不管殷无秽自称什么,疏离也好,亲近也罢,他都不在乎。
殷无秽遭受了会心一击,愈发面色肃然了。
容诀仿佛没看到他的情绪急转直下,站在原地,等着殷无秽落座。
殷无秽又是一哽。
但容诀的礼数向来无可指摘,登基之后他才清晰地感受到两人之间的变化有多大。从前他去找容诀,不要他行礼,那个人他更是想抱就抱,撒个娇再卖个可怜,基本容诀就任他为所欲为了。
现在再不能了,连和他好好说句话都成为奢望。
殷无秽坐到软榻上,对他道:“你坐。”
容诀依言,在不远处的凳子上坐下,和他保持距离。
殷无秽见状抿直了唇线,青年帝王的心情现在很是不甘,但不能再和容诀的关系雪上加霜了。
殷无秽被迫按捺住心情。
容诀适才开口:“陛下不及时审问咱家,这么徇私枉法满朝文武都没有意见么?”
容诀从政事切入,倒也说得过去。上回两人面对面的撕心裂肺仿佛只是错觉,彼此都默契地不再提起,成年人之间向来最会粉饰太平。
殷无秽一时被他问得措手不及,但是容诀不再歇斯底里,也不抗拒他,还是让他喜出望外了。
于是回道:“小年之后,会对你政变时做的事情按大周律法定罪。”
不出容诀所料,他点点头,“那很快了。”
容诀对于自己即将摆脱殷无秽桎梏的时间有了一个粗略估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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