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一张张被留下来的委屈巴巴的脸,贺章皱眉:“下班就走吧,都留在公司做什么?一副吊丧脸,做给我看?没事赶紧下班。”
话是这么说,但没人敢动,好在贺章说完就自己走了。
贺章走出公司大门,电梯铃声响起来时,大家才松一口气,开始窸窸窣窣收拾东西准备下班。
贺章看着电梯镜子里的自己,一脸的疲色和狼狈,他自己也感觉这段时间累极了,什么都要他自己亲自动手做。宋昭文不同意他留下陈最,又给他找很多讨厌的活,综艺、电视剧、电影什么的,他一个都不想去参加,什么都不想做,满脑子只想留下陈最。
贺章拖着脚步走出电梯时,刚看到陈最和一个高大的男人从门口出去,看背影也不是林渐青。他竟敢背着林渐青交男朋友吗?看不出来陈最还是个挺会玩男人的主。
陈最和那个身影转出大门,贺章隔着玻璃墙终于看清了那个男人是刘知凡。
随着attack的陨落,圈外人可能就知道主唱,但是圈内人都知道刘知凡,因为他还乐此不疲地在蹦哒。一会儿组个乐队,一会儿出首单曲,偶尔捧两个新人。
草,难道他打算捧陈最?
这让贺章心慌如麻,他赶紧打了个电话给助理,让他去查清楚刘知凡拉着陈最在掺和什么。
林渐青开了一辆非常低调的宝马7系停在世纪传媒的大楼门口,一边听着音乐,一边等陈最,打算给他一个惊喜。
天冷,即便开着暖气,冷风还是从他留的窗缝里灌进来。他以为自己来接着陈最就走,就随便套了件大衣,结果发现他很久都不出来。林渐青已经等得手脚冰凉,他摸了摸给陈最买的热奶茶,杯子已经凉了,他开始后悔自己这傻b的行为。
林渐青打电话给宋昭文,宋昭文说他没在公司,应该是贺章有事找陈最,让林渐青直接打电话给贺章。林渐青不想给贺章打电话,都等了这么久了,接着等吧。
这段时间林渐青对陈最十分满意,被人喜欢的感觉总是很好的,何况陈最还不要他回馈相同的感情。
林渐青当然不缺人喜欢,但都是离他很远的,他的粉丝们,疯狂地爱着他。但是这种“爱”既泛滥又廉价,林渐青也知道,他们狂热迷恋的是自己心中那个“神”,刚好投射到他身上而已。讽刺的是,他们爱林渐青,只是因为他们并不认识林渐青。
而他身边的人,真正认识了解他的人,愿意爱他的却很少。他很不理解,他并不是一个坏朋友,坏情人,他聪明、理智、大方又坦诚,各方面都很优秀,轻易得到别人狂热的“迷恋”,却很难得到“爱”。
他跟他母亲曾经聊过这个话题。文学教授的母亲告诉他,是因为他太傲慢、太有优越感,看起来大方实际非常利己吝啬,这样是不会有人愿意跟他真心交往的。真心是需要真心去交换,而不是一两句花言巧语,一点好处就能得到别人诚恳的感情。
他母亲说:“眼睛可能看不清楚你是什么样的人,但人心如明镜,不要自作聪明试图去欺骗每个人。”
是的,他从不自作聪明去欺骗别人,但是他习惯了优越和傲慢,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尽管他那么吝啬,他都说了自己不可能爱上陈最,陈最仍然愿意呆在他身边。这个事实击碎了他母亲给他的定论,让他获得了前所未有的、新的优越感。
但是优越感在这样的等待中并没有什么用。他在某些事情上很有耐心,比如制造浪漫和惊喜,但是这种无聊的等待,很快耗光了他一时兴起的男友扮演。
林渐青等得快发脾气了,才终于看到陈最从门口出来了,林渐青想着待会把冻僵的手伸进陈最的衣服里。他年轻火气旺盛,冬天的晚上抱着他,就像抱着一个暖炉,简直让人爱不释手,说不定还可以把车开到某个隐蔽的地方……他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突然,他看到陈最身后还跟着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看起来有些眼熟,却又一时想不起是谁。那个男人紧走两步,跟上了陈最,把手很自然地搭在陈最肩上,两人说说笑笑,看起来相当亲密,一起朝停车场走去。
林渐青有一瞬间的茫然,他从没遇到过这种情况,他亲自来接人,人却跟着别的男人走了不说,好像还把他们晚上一起吃饭的约定丢到了脑后。
他刚刚还等得很不耐烦的脸一下子就冷了下来,端坐着抱着胳膊,靠在驾驶座椅背上,看着两个人说笑着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林渐青拿出手机,拨了陈最的电话。
很快接通了,陈最忙不迭说:“林哥,我正要给你电话,很抱歉,我晚上有点事,不能陪你吃饭了。我晚点再过来可以吗?真的抱歉。”
林渐青脸上带着冷笑,但是言语间却很平静:“这么巧啊,你要给我打电话,我的电话就打过去了。”
“嗯,我刚刚才离开公司。事情很重要,所以……对不起。”
“什么事那么重要,比陪我吃饭还重要?”林渐青戏谑道。
陈最沉默了两秒,这两秒的沉默让电话这头的林渐青脸上结了冰,没有立马回答,那肯定是准备找借口。
果然,陈最压低了声音,小心翼翼说道:“我弟,我跟你说过吧,我弟弟生病了,他突然低血压,我要马上送他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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