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棋见她避而不谈,便也按下好奇,不再询问。
半下午时,一行人便到了直隶。
她们直接去了司墨所在的客栈。
云渠进了客房,随她一道进来的除去司棋司墨外,还有个穿着富贵的中年妇人和一个年轻男子。
“奴婢见过姑娘。”妇人面色激动地行礼,很快就被扶着起身。
云渠含笑道:“嬷嬷与应大哥不必多礼。”
应嬷嬷直起身来,有些心疼地瞧着她:“三个月不见,姑娘瞧着消瘦了些,可是又没有好好用膳?”
“近来事多,我忙乱之下便消减了,好在嬷嬷回来了,我可常想着你做的油焖冬笋,后头多吃些,总能胖回来。”
对待将她视如己出的奶娘,云渠很有耐心和感情。
应嬷嬷笑得合不拢嘴,一口应下:“姑娘爱吃,奴婢日日都给您做。”
云渠笑盈盈点头,与她寒暄过后,才转而问一旁的男子:“应大哥回乡三月,不知功课可有落下?”
应祈含笑回道:“姑娘嘱咐在先,学生温故知新,不敢有一日懈怠。”
“应大哥胸有丘壑,规划周全,哪里需要我嘱咐?”
云渠对应祈期望极高。
他前年刚中举,因为有意藏拙,他的乡试名次并不高,但才华并不逊色同届解元多少。
原书中原主身死,他寻尽蛛丝马迹,同时苦学进入殿试,锋芒毕露下,很顺利就被正元帝钦点为状元,他却当庭递上血状,滚过钉床,只为原主求个公道。
可那时太子已大权在握,在他滚完钉床后便恶意打回了他的状纸。
应祈前脚刚被拖出宫门,后脚就被一箭穿心。
而应嬷嬷也被斩草除根,惨死于市。
但如今剧情已经面目全非,她会护着他们母子平安。
有情有义又有能力的人,不该落得如此下场,她也相信以应祈之才,待日后进入朝堂,必能有一番作为。
届时,他会是她最坚定,也最忠诚的盟友。
想了想,她道:“我先前偶然结识翰林院的温编修,若应大哥有意,我可为你引荐。”
应祈眼睛一亮:“是温良,温大人?”
“正是。”
“学生慕名已久,若有幸与他结交,当喜不自胜!”
云渠笑了笑:“他那人虽不爱说话,但对有才者素来高看一眼,也愿结君子之交,想来必能与应大哥相谈甚欢。”
应祈含笑应是。
有温良这个过来人引导,他对科举只会更得心应手。
略聊过后,云渠才问起司墨:“那位彭举人如何?”
司墨回道:“彭举人也算官家之后,其父是直隶治下金礼镇的里正,十年前因才貌过人被宋家女看中,宋家本为商户,但家中的姑奶奶却是直隶总督府的贵妾,很是得宠,宋家女仗着姑母,素日里盛气凌人,欺压乡里,待彭举人虽算得喜爱,却恐于后者才华,担心他金榜题名后不受控,便强行压着他拒了两届会试,彭举人空有才华抱负,却难得施展,终日郁郁寡欢,对宋家女亦有无数怨言,只因父母性命被拿捏,不敢有丝毫反抗。”
她说完,应祈也补充道:“姑娘吩咐学生与母亲在直隶探查,学生便设法同彭举人结交了一番,其人的确极具才气,但因被钳制,不得温书,如今文章已余有匠气郁气。”
学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彭府被宋家女把控,彭举人连温书都得偷偷来,还要被屡屡干扰,长时间不得进,自要退步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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