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绒,你还真是……”沈秋戟顿了顿话音,“我想说你傻,可你又聪明的瞒了我这么久,我说你不傻,你却连我的话都听不懂吗?”
沈秋戟侧身望向顾绒,见青年双目一眨不眨,眼中满是的全心信任,他的话又讲不出口了,沉默几秒后才说:“算了,顾绒,你记住,这件事除了我以外,你永远永远也别让任何人知道。我可以守住这个秘密,但不代表其他人也可以。”
“我知道,我就是相信你才和你说的。”
顾绒用肩膀撞撞他,抿嘴笑着,“你都替我挡刀了,我记得呢。”
那你就不记得我害你死了两次的事?
沈秋戟有些闷气,可他又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比气更加强烈的感觉是他想把顾绒拉近自己肆意揉捏的欲。望,这股欲。望搅得他难以安生,所以沈秋戟不看顾绒了,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在和顾绒说话道:“不过这到底是为什么?我以前也见过鬼,那些人躲在我身边鬼便无法触及他们,被我厉声喝骂便会胆怯逃开。除非是煞气极重的十恶厉鬼,但不管是医院那两个女鬼,还是我们明心楼里这两个,他们身上煞气都远不至于这样深重,到了不畏惧我的地步。”
深重到能逼得他使用以枝代肢,甚至还能够用鬼器伤他。
在他跟了七叔以后,就再也没鬼能够伤他了,明心楼这次真是叫人纳闷,更叫他纳闷的还有能够无限重生复活的顾绒。也难怪顾绒后来不怕见鬼后死亡了——他根本就不会死。
沈秋戟思忖许久,想了很多,最后叮嘱顾绒:“总之你的能力别滥用,你这个能力和我不同,不知何时起,也不知何时止,万一这个能力哪天消失了你又不知道,那你的死亡就是真正的死亡了。”
“我知道的。”
顾绒点点头,“我不会再胡乱赴死了。”
“我回头给你些书,你去看看学学。”
沈秋戟始终还是不放心,“我感觉你很爱撞邪,我这门你学不了,你多知道一些忌讳防身也是好的。”
顾绒又问他:“不是折福折寿吗?”
沈秋戟道:“那也只能两害取其轻了。”
顾绒觉得有道理,折寿就折寿吧,比起早夭还是赚了的,他勤加养生或许还能安稳活到六七十岁呢。
明心楼这档事最终没闹大,这种事要是放其他学生身上可能早就被传得神乎其神玄之又玄了,可惜这边有个教马克思的胡老师,还有个死不信邪的叶桦,都帮着解释说那不是灵异事件,只是幻觉,所以刘佳梦和夏诗回家休养了一周也能正常归校上课了,大家都没留下什么后遗症和心理阴影。
而大教学楼的承重柱修了两周了还是没修好,不过经过蘑菇包中毒数名学生和一位教师在409教室出现幻觉的事件后,学校也不让同学去明心楼上课了。
并且还直接停了所有需要在教室里上的大课,让任课老师提前先给学生布置了实践课,后面又申报备案找了工程队过来,要将明心楼推平。
或许不久后这里又会有栋崭新的教学楼出现,又或者此地风水实在不宜建楼,会被改成一个新操场亦或别的活动场地也说不准,沈秋戟告诉他,楼没了,里面的魂就都可以离开,重新投胎,或者依照犯下的罪孽在地府受审。
“明心楼那的风水真的很差吗?”
顾绒去上体育课休息时,望着路边开进学校炸楼的施工车问,“我看不出来到底好不好,沈秋戟你能看出来吗?”
沈秋戟和顾绒不是一个体育班的,不过现在沈秋戟肩膀的伤口还没拆线,他不能参加体育课的训练,他班上别的学生都在跑步,就他一个人能够坐在阶梯上休息。
因为沈秋戟受伤是因为自己,所以这段时间都对沈秋戟小意照顾,连上体育都帮着沈秋戟准备了水,还贴心地拧开瓶盖递到他面前。
沈秋戟没想到受伤了还能享受到顾绒的照顾,便觉得这顿伤受得也不吃亏,尾巴也跟着翘了起来,闻言头也不抬地说:“我怎么会看得出来?我又不是搞风水的。”
“那我回头自己看些风水书研究下,不过你不是——懂很多那种事吗?还能把画中的东西变成真的。”
顾绒伸出手,仿比着沈秋戟之前的动作,落在专业人的眼中就是画虎不成反类犬的滑稽,但沈秋戟悄悄掀起眼帘看他,结果这一看就再也挪不开眼了,杵着额角瞧得是津津有味。
他也不知为何,明明是十月秋末近冬的时季了,可他最近一瞧顾绒就觉得他像是春色盈野时枝头盛放的杏花,长栏高栅全都挡不住,一双杏眼眸光湛湛,每寸流转的眼波都似一把小钩子,宛如那探出墙头的红琼杏花,迎风招展地勾拉着他靠近。
要叫人折下置于掌心轻抚,又百般爱怜摩挲,最后放入珍贵的玉瓶搁在桌上,每日缱绻相伴,缠绵不离,才能不辜负这好颜色。
作者有话要说:绒:你看我干嘛?
沈:你红杏出墙,勾引我。
绒:?
沈:我语文是体育老师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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