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还是因为那该死的……突如其来弥漫的……陌生感。
她无心去仔细分辨,看他指徐行知,才如蒙大赦,一溜烟朝着徐行知跑过去了。
她和徐行知也是从小就认识。
三个人是一个楼的。
她和徐行知小时候在一起没少闯祸,以至于长大了有羞耻心后经常板着脸说:我妈不让我跟傻子玩。
然后徐行知因为多次冲她竖中指而被周嘉述揍。
走近了,刚想问徐行知“你找我干嘛”,看到他,突然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你头发……”
挑染了一缕紫,风一吹荡漾起来了。
他校服里面还穿花衬衫,真是浪得飞起。
他本来就长得秀气,花里胡哨的一鼓捣,宝意都想叫他一声姐妹。
徐行知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嘚瑟地扬了下眉,但没忘记自己来的目的,小声用口型说:有帅哥找你。打今儿起,别再说哥不疼你。
表情欠欠的。
又是帅哥……宝意心道,难道自己最近命犯帅哥?
但宝意怀疑他口中的帅哥是自己,又怀疑他对帅哥的定义,眯了眯眼,冲他比了个抹脖子的手势,意思是:你跟谁哥呢!耍我你就死了。
虽然满腹疑虑,但宝意急于逃离班级,还是跟着徐行知走了。
走着走着,拽了下他的紫毛:“你终于疯啦?小心高姨把你腿打折。”顺便问,“到底谁找我。”
她刚依稀也听到他和周嘉述的对话,又接着问,“要什么资料?”
徐行知眼看快糊弄不下去,心虚地推着她快步跑出去,“哎呀问这么多,去了你就知道了,问问问,一天就知道问,你问号成精啊?”
梁宝意:“……”如果杀人不犯法……
生在法治社会你就偷着乐吧!
出了教室,徐行知从校服口袋里摸出一根黑发卡,又从另一个口袋里摸出一个小圆镜,非常斯文优雅地把那缕头发别进去了,抓了抓头发,让它藏得更严实点,“这不就看不出来了。”
梁宝意冲他竖了下拇指:“有点叛逆,但不多。我要是你,你就露出来,怕什么,青春就是要敢想!敢干!勇于叛逆,勇于挨打。”她伸出手,往半空一挥,慷慨激昂,义正辞严,仿佛下一秒就可以英勇就义了。
徐行知却冲她比小拇指:“我述哥浑身的优点你都没学会,就学会他那一腔阴阳怪气了。”
宝意不仅学会了阴阳怪气,还学会了睁眼说瞎话式的极致双标:“他都不会说话,怎么会阴阳怪气,瞎说,少造谣。”
徐行知又默默竖了下大拇指。
“要不你俩天天狼狈为奸呢。”
宝意踹了他一脚。
徐行知躲开半米远,突然抬了抬下巴示意她看前面。
宝意没来得及踹他第二脚,八班的班长站在楼梯拐角处站的笔直,姿态有点僵硬地冲她招了下手,徐行知笑得跟翠红楼的老鸨一样,示意她快去,宝意顿觉不对劲,狐疑地盯了徐行知一眼,但都到了也不好转身就走,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你……好?你找我啊。”她抬头看了一眼男生,发现自己的确见过他,好像高一运动会还加过他微信来着,不过应该没说过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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