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程北枳瞠目结舌的样子,鸢太妃更是坚定了自己的判断,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捏的程北枳猛的缓过神来。
“我问你,可愿与我做比交易?”
程北枳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或许是被鸢太妃眸子中的霸气所震慑,又或许被她口中的五毒门给诱惑,反正就是鬼使神差般地点头。
鸢太妃也是爽快道:“好,我传你我全身技艺,我要你一年内,给我查一个真相。”
说这鸢太妃从怀中拿出一个珐琅萃玉的瓶子,从瓶子中倒出一颗朱砂红的药丸,推到程北枳面前。
“这是百毒噬心,毒期一年,若是一年内得到解药便可安然无恙,内毒自解,如若不能便会百毒齐发,三日内全身溃烂成水,无药可医。你若吃下这毒丸,我便收你为徒,传你技艺。”
槐太妃皱着眉眼了一口唾沫,补充道:“丫头,你可要想清楚,五毒门的药,非用毒者以毒攻毒无可破。你若是吃了,这世上,能救你的,便只有鸢尾一人,你可愿为这些害人的毒药赌上自己的性命?”
涉及到生命,程北枳便不敢再含糊,开门见山道:“你想让我做什么?”
鸢尾双眸泪断如玉,原本沉稳的声音竟有了一丝哽咽,道:“我要你帮我找出一个答案,我想知道,我的……我的孩子……呃……呃!”
鸢太妃突然开始双眼翻白,整个人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槐太妃见形势不好,连忙一手刀劈在鸢尾的脖子上,急切道:“傻站着干嘛?还不过来帮忙?快!”
“啊?”程北枳一愣,连忙跑过去帮忙,跟槐太妃一头一脚将鸢尾抬起来往屋里走。
“快,趁她还未发作,把她扔到我的药缸里去。”
槐太妃急切到,程北枳点头,跟槐太妃配合十分默契,两人三两下踉跄的把鸢尾放到了药缸中。
槐太妃随手从身后的药柜上拿起一个篮子,篮子里是晒好的干药材,抓了一把就撒到药缸中。
鸢尾依旧全身抽搐,双眼翻白。嘴角竟还漾出白沫来,槐太妃不慌不忙的拿出银针,风驰电掣的在鸢尾的头上扎了起来,一把银针不多时就悉数扎到了鸢尾的头上。
鸢尾终于安静的闭上了眼睛,程北枳目瞪口呆的看着槐太妃惊心动魄的操作,便觉这一套手法,即便是赵国的御医也鲜有人能做到如此干净利索。
先前还寻思着着槐太妃,真是奇怪,为何要在房中房这么大一个药缸?而且还是全天都温着热水,似是要随时进去泡着一般。可是这一天下来,也不见她去摆弄。
敢情这是给鸢太妃预备的啊……
不知不觉冷汗淌了一头,她一边擦汗,一边见槐太妃也松了一口气,叹息道:“鸢尾定时要让你查一查当年她儿子是如何不动声色的在肚子里丢了的。”
“什?什么?”
程北枳一时没听清,便又壮着胆子问了一遍。
槐太妃悠然一笑,嘴角满是苦涩,半垂着眸子,看得出她是真的
伤心。叹息道:“你也觉得不可思议是吧?鸢尾也是如此,百思不得其解,为何她十月怀胎,长在肚子里的孩子,一夜之间,竟然神不知鬼不觉的没有了,除了一床的血,和肚子上的一条疤痕,什么都没留下!”
槐太妃如今依旧想不通这其中的道理,垂眸看着程北枳不知道是问她还是问自己,喃喃道:“你说那好好的孩子,眼看就要临盆了。怎得就会没了那?是生是死,到底得有个说法,可这怎么就没了那?”
程北枳更是瞪大了眼睛,迟疑道:“没……没了?”
“是说不是那?”槐太妃唏嘘不已:“那时,我们也就是你这般的年纪,芳华盛世,美艳无双,那时觉得陛下的心就会一直拴在我们的身上,只是我们忘了,每年都会有一批风华正茂的女子充盈的后宫中,我们很快就会被陛下宠腻了。”
程北枳听她冰冷如水的声音,似乎不是再说自己的故事,而是再说这古往今来,每一个身后妃嫔的故事。
“那时,我跟鸢尾还并不交好,却也井水不犯河水,她先我一步怀有龙嗣,那时正是鸢尾受宠的时候,陛下圣宠无双,加之鸢尾谨慎有加,一直到怀胎十月,眼见临盆的日子就要到了。”
“也是那稀松平常的一天。鸢尾与往常无异,早早就睡去了,可是当她再醒来时,一切都变了!”
槐太妃倏然闭上眼睛,轻轻的摇头,长舒了一口气。泪意晶莹,声音也开始嘶哑起来,就连程北枳听来也觉心中一阵酸楚。
槐太妃缓了片刻才继续开口道:“一切都变了。怀了十个月的孩子不翼而飞,甚至是生是死都没有了个定论,鸢尾整个宫中的人死了个精光,就只剩下她一人,满床的血和肚子上一条被麻绳勒上触目惊心的血痕。
“后来那?陛下是如何定夺的?可找到凶手了?”
程北枳迫不及待的想知道答案,便追问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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