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散步完回到家已经是晚上八点多,整整从早上八点折腾到了晚上八点,都是说不出的疲累。
一前一后的洗过澡后,就并排躺在了陆鹿房间里那张仅仅一米二的小床上。
标准的单人床,有点窄,两个体型虽然都有些清瘦的成年人躺在一起还是得紧紧贴着,不过幸好是冬天,不热。
靠在一起还有种互相依偎的亲密感,俞九西挺享受女孩儿窝在他怀里的感觉的。
他长眉下的一双眼睛四下瞧了瞧,细细观察着陆鹿曾经的闺房。
她生活了近十八年的地方。
很小的一件屋子,除了一张单人床以外就是一张桌子一个柜子,墙上有着一张颇为过时的‘灌篮高手’的海报,都有些斑驳泛黄了,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俞九西饶有兴致地问:“你喜欢看动漫?”
“不喜欢。”陆鹿有些困了,嗓音瓮声瓮气的:“那块墙皮泛潮有些青苔,从陆灼那儿偷了张海报沾一下的。”
……
还真是毫无少女心的一个回答。
这件有些古板陈旧的房间,就和陆鹿的性格一样。
虽然陈旧但很干净,整个结构都简单到一览无余,唯一有点能称得上‘少女’气息的就是淡粉色的窗帘了。
空气里蔓延着一种淡淡的香气,像是快要枯萎的栀子花香,俞九西朝着窗台那边瞧了瞧——摆着一盆。
他微微挑眉,动手摇了摇已经困的微醺的陆鹿,问她:“用不用我把花搬出去?”
“那么费事干嘛啊?”陆鹿眼皮耷拉着,皱了皱眉:“就摆着吧。”
“……你不是花粉过敏么?”
陆鹿:“我什么……”
话音戛然而止,她忽然想起自己在很久以前撒的那个谎——因为不想要俞九西送的花,谎称花粉过敏,结果这货送了她一堆盆栽。
瞬间,陆鹿脑子里的瞌睡虫都跑了不少,她有些心虚的抿了抿唇,干脆鸵鸟似的转过头不去看他。
“小没良心的。”俞九西气笑了,掰着她的下巴把姑娘的头转过来:“故意骗我的是吧?”
陆鹿理亏,咬了咬唇小声嘟囔:“谁叫你那时候总送花。烦人。”
“放在办公室里,都没地方摆。”
……
俞九西决定回去就给她办公室里摆上九百九十九朵,让她天天看。
想着,就有些愤愤不平的亲她。
陆鹿在这方面一向和咸鱼差不多,从来都是躺平只管享受,任由俞九西亲来亲去,亲哪儿都行。
她挺庆幸自己已经完全适应了和他之间的这种亲密,这让她觉得自己…是没有什么不能克服的。
其实一开始,陆鹿并没有想学中医这个专业。
但后来她发现自己因为郑嚣的缘故,已经越来越变的无法忍受和别人的肢体接触,尤其是男人的,会让她恶心想吐。
可本来她不是这样的,为什么要因为郑嚣的缘故多了这么多毛病,变得不像一个正常人呢?
因此,陆鹿选择学了中医。
中医需要给病人按摩,针灸,用自己的手,有男有女,又老又少,各种各样的人……
她一定要自己变得很正常,倔强的证明郑嚣对她没有任何影响。
日复一日的,陆鹿做到了,但在面对男人对她有意向性的示好时,当充满目的性而不是治病似的触摸,却还是会有些恶心。
直到她遇到了俞九西,婚后越来越适应,也彻底治好了自己。
最近那些治疗焦虑和睡眠的药已经也彻底停了,就像是一场漫长而盛大的疗伤,她一直在慢慢疗伤。
陆鹿是所有人的医生,而俞九西就像是她一个人的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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