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亦唇角微挑,“还是,苏锦,你已经动过了……”
他声音低沉里带了磁性,好似一声声问及她心底,她下意识瞥目不去看他,心底就似藏了一只小鹿般乱窜着,脸红到耳根子,不敢看他,亦不敢出声。
唯有唇畔因着紧张与促狭,轻轻抿了抿,那临在跟前的娇艳欲滴就似蛊惑到了他心底。
“阿锦……”他嘴角勾了勾,后面的字还未来得及出声,就被马车外的声音打断,“侯爷!””
柏炎微楞。
若非急事,柏子涧不会如此冒失。
只是柏炎有些恼,怎么就这么不会挑时候。
柏炎沉声,“怎么了?”
马车外,柏子涧一面遛马,一面朝马车中道,“有军中来的信鸽。”
信鸽?柏炎和苏锦两人眼中都微微滞了滞,能动用军鸽寻到此处来,应是棘手的事……
柏子涧又补充,“绑了紫带。”
听完这声,柏炎的眸光似是才抬起,朝窗外看了看。
军鸽传递消息会根据紧要程度区分不同颜色的带子,白色的是最普通的一种,再往后,依次是黑色,蓝色,紫色,若是到了红色的程度,已轻易不会用军鸽来送信,必是人亲至。
柏炎知晓有军情。
苏锦也看了看窗外,心中好似盼来了救星。
苏锦心底长舒一口气,却不想这口气正好呼吸在贴近他衣领松开的地方。他颈间如羽毛刮过般酥了酥,眸间微颤。
“那也等着。”柏炎的声音更低沉了几分。
低沉里又分明掩了几分嘶哑。
马车外,柏子涧和区廷都是一怔。
既而,面面相觑,不约而同想到,可能有些不是时候……
柏子涧眼睛一闭,伸手狠狠锤了锤了自己的头,脑子什么去了,催什么催,也不看看是不是时候……
马车内,苏锦攥紧掌心,绞尽脑汁“善意”提醒,“紫带是……”
但话音未落,他拦腰截断,“紫带是急,但我不急。”
苏锦后半截悉数咽回喉间,他今日是有意……她指尖攥紧,脸色都近乎涨成了猪肝色。
“阿锦……”他温柔开口,称呼都变了。
苏锦耳根子微酥。
而马车外,柏子涧如丧考妣般的声音又适时传来:“侯爷……”
柏炎的恼火这回彻底从心底窜了起来,“柏子涧!”
都唤了他全名。
还有完没完!
柏子涧想死的心都有了,只是,容不得他不开口,“侯爷,这回不是信鸽,是人来了……”
柏子涧言罢,目光瞥向远处,那远处一骑扬起的尘土慢慢映入眼帘,柏子涧能断定,是因为那人脸上一幅青面獠牙的面具很好辨认。
马蹄声阵阵,很快便至车队前。
柏炎此番才皱了皱眉头,他的行踪不会轻易泄露。
能盯他的人,自然知晓他的踪迹。
柏炎眸间黯沉了下去,已无早前逗她的念头。能让柏子涧开口的,他能想到是谁。
柏炎撑手起身,遂又朝她伸手。
苏锦眸间微滞,稍许,还是缓缓伸手。
柏炎莞尔,握紧她的手,将她牵起:“稍后,不要出来,不要探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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