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母轻抿一口茶,开口说道:“公主此番前来,想必是有要事?”
公主也抿一口茶,随后放下茶杯,回复王母道:“无他,昨夜我与王信将军说,今日若是无事,定来登门拜访。”
王母恭敬言道:“公主能如此重视与我儿之约,公主真是诚信之人。我那逆子,昨日与友人在酒楼宿醉,至今未起,公主恕罪。”说罢,便要给公主跪拜。
公主连忙起身拦住王母,说道:“王信宿醉,实孤之过,昨日与王信饮酒之人正是孤王,老太君切莫如此。”
王母被公主搀住,又听公主如此言说,也就此作罢,转而对公主说:“我儿不善酒力,昨日让公主见笑了。象升,快去看看你哥哥起来没有,公主来了。”
公主听后问道:“象升是何人,王信将军还有其他弟弟妹妹?”王母答道:“王信只有王雨一个养妹罢了姓王名雨字象升。”公主这才明白,那王雨是王家养女,怕是给王信养的媳妇。
公主扶王母坐下后,自己也随之落座,接着又问道:“老太君,只有王信一个独子吗?”王母的神色微微一黯,说道:“我本有三个儿子,老大十五岁时,从军入伍,在岐关与敌人作战战死了。老二跟着他们父亲从龙,在立国的最后一战中也不幸战死。如今,就只剩下王信了。而且王信出征,败多胜少,我这做母亲的,日日担心啊。”但王母很快恢复平静,轻描淡写地说:“二子战死,还有王信这一子。”公主又说:“王信即老太君独子,不知可否成婚。”王母回道:“我那逆子迟迟不成亲,如今三十有三,还说要等天上掉下个新娘子,他便娶这个新娘子。我百般劝说,也是无用,太难劝了。”公主心中不知怎的,突然有些暗喜,却已经有所表现。身边女官暗示公主,乌云告诫要喜怒不形于声色,公主点头。
公主又说道:“那王家有从龙之功,王信也官拜振西大将军,为何不见府上有佣人啊?还需要王姑娘去开门。”王母回道:“公主,这是将军府,不是寻常富贵人家,府里多有军机要情来往,为保机密,老身令府里不设太多佣人。佣人在府中也不待太久,只在除了中午和夜的五个时辰以内府里有佣人。”
公主觉得颇有道理。身后女官又附在公主耳边说起乌云告诫:“”若遇大列官员需要问是否为霍明家人,若问到霍明家人,公主便可以再得人才。”公主听闻,端起茶杯将杯盖置于桌上,又问:“老太君,有此奇妙管家之法,不知娘家是哪家?”王母告诉公主:“公主,我娘家是当今内阁首辅霍家。”公主惊喜道:“可是霍明的霍家?”
“正是,那霍明是我弟弟。”王母答道。公主闻此,大喜过望,一时竟没有拿稳茶杯,差点让茶杯摔倒地上。随后,公主便打算放下茶杯盖上杯盖,然而却未能找到杯盖。
待平稳心情后,公主又问道:“不知,老太君还有其他亲戚吗?”王母回答道:“有,除了霍家的年轻文武官员,开国元勋们的夫人大多出自霍家,文、武三杨的母亲分别是我三妹和四妹。”
公主灵机一动,面带忧色,略带担忧地说道:“老太君,娘家霍家日后恐怕会有灾祸呀,怕是会连累文武三杨,也会连累王信,老太君不可不提前谋筹后路啊。老太君若有可为王信谋身之人选,可告诉孤王,孤王替您去会。”王母听后,脸色骤变,十分不悦,说道:“我儿在戈壁滩搭救于你,为何如此诅咒我们。我丈夫与次子有从龙之功,我弟弟是内阁首辅大臣,酉溪杨氏满门忠烈,一心报效国家,能遭遇何种灾祸。”
“东土一部二十四史,不知有多少宫闱惨变,祸起萧墙;又有多少鸟尽弓藏,兔死狗烹。灾祸来自大列,就在北面皇城里。”公主对着王母说道:“老太君,您娘家弟弟霍明是内阁首辅,文武三杨又掌握着国家文武半边天,老太君,皇帝若要传位于太子,为保太子坐稳江山,王家、霍家、杨家,恐怕就会成为飞鸟尽良弓藏里的良弓。”
王母沉默了好一会儿,神色略微缓和了一些,但仍带着几分倔强之色:“即便如此,我家向来光明磊落、问心无愧,难道就该平白无故地遭受猜忌?”
公主缓缓起身,踱步走到王母身旁,轻声细语地说道:“老太君,我并非有意搬弄是非、挑拨离间,只是出于一片好心提前给您提个醒。若能未雨绸缪、早做打算,或许能够保家族平安顺遂。”
王母抬起头,眼神中增添了一丝忧虑:“公主所言,老身自会审慎思量。只是这谋身之路,实在是困难重重、荆棘满布。”
公主微微颔首:“老太君,此事需深思熟虑、从长计议。我们应当谨小慎微地筹谋,努力寻找一个万无一失的良策。”
此时,屋内气氛凝重压抑,公主与王母皆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当中。
公主再次提及招揽为王信谋身之人的事:“老太君,还是应当为王信寻一谋身智士,早早做下打算才好。”
王母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随即说道:“唉,我想起两月前,曾有传言,在帝都城北三十里的丰台村有二人。那二人可非凡夫俗子之辈,其中一人,智谋超群,能洞察世事之微妙,筹策布局犹如诸葛再世,有经天纬地之雄才。其思维敏捷,目光长远,所出之计皆能直击要害,令人赞叹不已;另一人,心思缜密,计谋高深莫测,每出一策皆能扭转乾坤,有神鬼难料之奇才。其心思之深沉,谋略之精妙,实乃世间罕见。只是不知此二人能否保我儿平安呐。”
公主轻轻摇摇头,对王母言道:“所谓经天纬地之才,扭转乾坤之能,神鬼莫测之计。若用于行军打仗,或许能够改变王信出征败多胜少的状况。然而,此等大才,多擅于军事谋略,于战场之上可纵横驰骋,决胜千里。但谋身之术,需深谙人心险恶,洞察官场风云,知晓进退之道,懂得明哲保身。此二人在这方面,恐怕有所欠缺,反而可能因锋芒过露,让大列皇帝更加猜忌,为王信招来更多祸端,对王信更为不利呀。”
王母略作沉思,接着说道:“还有一人,听闻在帝都城北,有一城中闹市隐士,据说此人深谙官场之道,处世圆滑且智谋深远。曾在官场之中摸爬滚打多年,对各种权谋之术了如指掌,能巧妙地周旋于各方势力之间,且心思细腻,每一步都经过深思熟虑,所出之计皆能兼顾各方利益,令人难以捉摸。”
公主皱了皱眉头,反驳道:“此人虽深谙官场之道,处世圆滑,看似能在复杂的局势中左右逢源。然而,其过于圆滑之性恐难有真心,所谋之计易过多为一己私利考量,未必能全心全意地为王信筹谋身。”
王母又说道:“那容我再想一想,唉,在汴州惠阳县,也有一谋士,此人刚正不阿,谋略过人,且心怀忠义。为人正直,坚守原则,不为权势所屈,不为利益所诱。其谋略不仅高明,且忠心事主,所出之策皆以大局为重,以忠义为先。面对困境,也能冷静分析,果断决策,有着力挽狂澜之能。但正因此人忠义,只是恐怕难请其出山”
公主眼睛一亮,说道:“若真如此,那倒是可以寻来一试。此人刚正忠义,所谋之策应是出于真心,或许能为王信筹谋出一条光明之路。老太君不用担心难以请其出山,孤王去对其说以王老将军与已故二子之事,此人必定愿意来投。”
突然,公主女官猛地拔剑四顾,剑身闪烁着寒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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