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很低:“我会昭告天下,恢复你的身份。你永远都是我的赵夫人,也是我的赵皇后。这盛世锦绣河山,本该就该你和我共享的。”
观柔对此未置一词,转而问他:“昨晚的那些刺客,其实都是你的人吧?”
“……是。”
“你是何时发现的。”
“母女连心。你太在乎月儿了,你对月儿的种种呵护和细心,只有一个母亲才能做到。月儿竟然也能那般自然地亲近你,那时我便觉得有些异常,所以后来屡屡试探。我总觉得我面前的那个赵女,本该就是你。”
说这话的时候,梁立烜自己的心里也是一片凄凉荒芜。
是啊,她还愿意伪装着回来和他周旋,本来就是为了女儿。
倘若不是上天眷顾,让她生下了一个流着他血的孩子,或许她根本就不想再看见他一眼。
在他面前,她不论是做赵美人、赵充媛还是赵淑妃,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没有半点的差错。
她看着他的眼神都是何等的冷静自持,竟全然没有让他起疑半分。
早就没有了往昔的情意。
不论是爱还是恨,都没有半点。
他所能察觉到她的不对劲之处,全是在她表现在女儿身上的。
赵观柔无声冷笑,忽问了他一句话:
“陛下是还在意我、还对我有情意么?”
梁立烜想也不想地回答:“我这辈子只爱过你一个人。我只爱过你!宫里的那些女人,不论是薛氏还是魏氏她们,我都没有碰过半下。我的孩子只有我们的月儿一个。”
他只恨自己不能三言两语之间说尽对她毕生的情。
观柔似是十分疑惑又惊讶地哦了声。
“那你既然知道我厌恶你如斯,都想这样躲着你了,你为何还要拆穿我的伪装?这就是你的情?”
“你大约知道月儿的眸色为何异常了。我的生母,是个胡人。柴子奇是我亲生弟弟。郭顺玫她不是我的母亲。月儿的眼睛,是因为我身上的胡血……我知道你是无辜的,是我明白得太迟。”
因为太迟,以至于让他永远错过了她。
其实这一日一夜以来,梁立烜心中自己也想清楚了。
他知道自己永世都无法再弥补她所受的委屈和苦楚,弥补不了她被逼枉死的绝望。
他永远都不可能再得到她的爱,让彼此的关系回到从前了。
错过就是错过,他清楚观柔的傲骨不可能再让她自甘下贱地回到他身边。
她是他一手带大的姑娘,她有那样高傲的心气。从前能愿意委曲求全地待在他身边那么些年,为他生下孩子,已经是她可以忍耐的极限了。
可是,就算无法再得到她的心,留下她的身,也是好的吧?
就算她不爱他了,他也绝对不会再准许她离开自己半步。
*
皇帝说完这话后,观柔的面上并没有多少的异常之色。
想来她的确是早就知道了。
至于这些话是谁能告诉她的,皇帝自己也能猜到。自然是薛兰信了。
难怪在瑶华殿的时候,她们俩的关系还十分的要好和融洽。
若是仔细这般一想的话,那么在他昨夜才知道她的身份之前,薛兰信是不是也早就知道了?
薛兰信都能知道,那柴子奇……也知道?
她不仅这般放心地告诉他们,还和他们一起联合着瞒他。
他在她心里,就是这般的洪水猛兽,避之不及。
“你是何时同薛兰信相认的?”
这话说完之后,梁立烜不待观柔回答,又自顾自地推算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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