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行因为脚踝受伤的关系,没办法大量运动,但是总不能让他一直就这么在宿舍里待着,所以排长在“某个教官”的建议下,干脆让阮行去协助所有教官,给老师们跑跑腿,或者在校医室帮助校医打下手。
这个打下手,可以统称为打杂,谁都能指使阮行,比如某个教官觉得放小板凳的杂物间不太干净,需要清洁一下,阮行这个没办法跑步训练的半残废就派上了用场。
当然,某个教官,一直就只有高泽一个而已,其余人都没这个闲心折腾阮行。
多数时候,高泽都是双手插兜在旁边闲逛的,偶尔他走累了,就找个地方坐下来,而其余的人,都在顶着大太阳站军姿。
当阮行踩着还没好的脚踝,慢吞吞、晃悠悠的从杂货间出来,穿过大半个操场走过来的时候,就是他们队伍里难得的休息时间。
高泽会远远地一直看着阮行,偶尔林酒站在队伍里抬头看过去,还会看见高泽眉眼微弯,这个时候的教官是一整天里心情最好的时候,他如果没时间应付学生,还会挥挥手让所有人暂且解放。
大家都会用看着救星的眼神看着阮行,长舒一口气然后毫无形象的坐在地上喘气,并且偷偷地骂两声黑皮教官,当然了,没一个敢大声说话的,都闭着嘴,目送着教官远远地走向阮行。
阮行清理了大半天的杂物室,确实运动量不大,没伤到他的脚踝,但是很繁琐,高泽要求他把每一颗灰尘都擦得干干净净,铁架子上还要照出人影,累的阮行都提不起来力气,小胳膊都举酸了,他远远地看着高泽走过来,心里的怨念几乎要爆出来了。
他昨天只不过是回了一句“我真的嫌累不想训练”而已,结果他第二天早上一爬起来,就见识到了什么叫“小心眼”。
他从没有想过,原来扒下高泽那层黝黑的皮,底下的高泽是这幅模样。
就像是两个小朋友闹掰了、互相敌对一样,一个就天天给另一个添堵,使劲儿的折腾,就为了激的对方跳脚,翻脸,吵架。
高泽的具体操作,就是把阮行单个拎出来,拎到杂货间里让阮行干活儿,等阮行干完活儿回来和他报告的时候,他就抱着胳膊站在杂货间的货架前来来回回的挑刺,然后吹毛求疵的批判一通后,继续让阮行干活。
阮行一忍再忍,忍到最后实在是忍不住了,气的跳脚直喊:“高泽你够了啊!你几岁了啊!”
他们都上大学了,居然还能在这看到小学生闹别扭的找茬手段!就连他亲戚家初中的小弟弟们都不这么干了!
“不合格。”高泽正落下结论来,回过身,还正了正帽子,像是没见到阮行憋红的小脸、没听见阮行骂人的话似的,面无表情的大跨步跨出了杂货间,临出去前还补上一句:“重新擦。”
虽然高泽脸上没什么表情,但是阮行能够感受到,高泽心情极好,连转身的时候步伐都很轻盈。
难道是越给他找茬,高泽就越高兴吗?
什么毛病!
阮行气的直咬牙,从水盆里又捞出来了一块新的抹布,对着高泽的后背恶狠狠地丢了过去。
“高泽!”阮行被他耍了一个上午,再怂的脾气都爆发了,湿淋淋的抹布砸在了高泽的后背上,阮行垫着脚尖跟高泽发火:“就因为我退队,你就一直找我麻烦是不是!你幼稚死了!”
高泽回过头来,见阮行发火,他的眉头突然愉悦的弯出了一个弧度,莫名其妙的盯着阮行笑,看的阮行心里一阵发紧。
这人的脑子是不是出毛病了!
杂货间里的窗户许久不擦了,上面有脏兮兮的灰尘和雨迹混合在一起的黑色条状痕迹,阳光照过来的时候,穿过杂货间的货架,斜斜的照在高泽的半张脸上。
高泽长得其实不算很好看,顶多算是硬朗坚毅,又因为有点黑的缘故,他一沉下脸、一蹙眉就显得岁数很大,但实际上,他不过比阮行大两岁罢了。
“你看什么啊。”阮行不太自在的退后了半步,一张脸都皱在一起,防备似得举起了两只手挡在胸前,他总觉得这高泽莫名其妙。
幸好,高泽并没有过来,而是说完一句话之后,丢下一句“擦不干净中午别想去吃饭”然后就走了,留下了一个讨人厌的背影。
阮行回想起高泽的笑,小小的打了个摆子,挠了挠头皮,然后任劳任怨的拿起抹布,坐在小马扎上擦旁边架子的下半部分。
架子边缘都被他擦过好几次了,只是缝隙里面还有一点灰,阮行蹲在架子旁边,若有所思的想了片刻,隐约间想到了一个可怕的真相。
难不成。。。他真是什么天纵奇才的练武高手,让高泽这个教官恋恋不忘一直想重新把他招回队?
我原来这么厉害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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