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没想到,崇祯把你都卖了,你还能如此忠于他,看起来崇祯做人还不算太失败。”
曹化淳冷哼了一声,显然不屑于回答这种大逆不道的问题。
孙嘉闻站在张恪的背后,看得怒火中烧,说道:“王爷,阉竖宁顽不灵,卑职把她万剐凌迟,切成了片儿,看他还敢不敢犟嘴!”
曹化淳身躯一震,缓缓把眼睛闭上了,一副引颈受戮的模样,毫不畏惧。
“倒真是一条汉子。”张恪道:“传我的命令,停止对曹公公两位侄子的刑罚,请军医给他们治病。把曹公公带出来吧。”
有人不由分说。把曹化淳扔到了麻袋里,提着麻袋紧跟在张恪的身后。出了牢房,张恪找了处临时的军营。他在中军帐升座,曹化淳被安排在了旁边的小帐篷里,有士兵看守着他。
没有多大时间,外面脚步声音响动,一前一后,走进两个人。全都是文官打扮,前面的有五十出头。个头不高,精气神十足。后面的身量高大。颇有些威严,见到了张恪,全都抢步跪倒。
“臣钱谦益(阮大铖)拜见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张恪扫了一眼跪着的两个人。钱谦益在明亡的时候,竟然不如**有气节,一句“水太凉”成了千古笑柄,投降满清,卖国求荣,更是无耻之尤。
至于阮大铖,他出身东林,背叛东林,辅佐南明。又背叛南明。十足赤金的小人一枚。
这两位能能排进明末无耻榜前十的家伙,齐刷刷跪在了张恪面前,实在是有些怪异。却又在情理之中。
他们两个都是政治斗争的失败者,都在南方蛰伏,张恪兵围京城,他们竟然不约而同,跑到了军中,想要替未来的皇帝陛下效力。
“两位先生请起。”
“多谢殿下。”
两个人从地上爬起来。乖觉地站在一边。
“两位先生,本王听说一件事情。想请两位先生赐教。”
“不敢,王爷只管说就是,我等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钱谦益抢先说道。
“好,前几日有人向孤王说不该只是清君侧,因为陛下不是身边出了奸佞,而是陛下自己就是弑兄夺位的小人,孤王不知真假,还请两位先生指教。”
弑兄夺位?崇祯杀了天启,虽然崇祯巴不得自己的哥哥挂了,可是他只是一个藩王,有本事把手伸到内廷吗?能躲过魏忠贤的眼线,对天启下手,怎么听着都不像是真的。
钱谦益还在犹豫,阮大铖却福至心灵,急忙说道:“王爷所说在理,世人皆说先帝死于客氏之手,试问客氏乃是先帝乳母,尊贵至极,何来暗害先帝的动机?尤其是卑职听说当年客氏是从宫外弄到了什么灵丹,进献先帝,先帝才死于非命。试问这灵丹从何处来?当今皇帝恐怕难以洗脱干系。”
“什么皇帝!”
钱谦益怒喝道:“弑君杀兄,罪恶滔天,罄竹难书,如此罪人尚且统治大明多年,臣以为实在是我大明之耻,王爷兴起大军,铲除奸佞,匡正社稷,正是当时!王爷圣明啊!”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历史就是任凭打扮的小姑娘,显然张恪手里握着历史的打扮权,他要打击崇祯的形象,肯定有人会跳出来。
这不钱谦益和阮大铖已经争抢起来。一个说早有耳闻,另一个说恍然大悟,一个说要给先帝报仇,一个说应该撤换皇帝。一唱一和,简直比对口相声还要好听。
旁边的帐篷里,曹化淳听得一清二楚,他眼角都瞪裂了,血液混着眼泪流下。他真想大哭一场,天底下怎么会有如此无耻之徒?
他们平日里不是理学心学,孔孟门徒,满嘴里仁义道德诗书礼义。难见的人竟然是肮脏龌龊,都在肚子里装。可惜了一张人皮披在他们的身上,一个个忘恩负义,无耻透顶!
曹化淳挣扎着要冲进大帐,当面质问两个人,一旁的士兵却牢牢按住他,嘴里的嚼子也不准拿下来,只能听到曹化淳出呜呜的声音,脖子脸涨得紫红。
“两位先生明察秋毫,孤王吊民伐罪,正需要有两位这样的名臣相助,还请你们尽快把崇祯的罪孽弄清楚,也好决定是该如何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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