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海川还不到五十岁,对于一个武将来说,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刚刚北上,狠狠揍了林丹汗一顿,抢夺奴隶五六万,掠回马匹十多万匹,总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刚刚在义州休息了大半个月,张恪的书信就送来了。虽然相处不算长,可是张恪把老爹的脾气摸了个一清二楚。
他在信中写道出兵日本,解救琉球国,拓展海外市场,打出海军威风是顶重要的事情,如果老爹愿意干,自然由老爹主持,要是不愿意,就交给于伟良,或者是谢等年轻人,毕竟任务非常辛苦,即便是老爹接下来,只要负责大略即可,凡事交给下面的去办……
看完了书信,当时气得张海川就想给撕了,当他准备动手的时候,耳朵突然一痛。沈氏一把把信抢了过来,仔细看了起来。
“老东西,恪儿的信你也要撕,你是存心气死我啊!”
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怕老婆,张海川摸了摸鼻子,顿时没脾气了。
“你也不能光是袒护臭小子,你看看他写的是什么,分明是吧他爹当成废物了,我老了吗?没用了吗?要是真没用,他不写这封信好不好!”
“别吵了,就你嗓门大不是。”沈氏瞪了一眼,说道:“我看恪儿是怕你寂寞,又怕你累着,这么安排挺好的。”
“好个屁!”
张海川把拳头攥得咯咯响,怒道:“换成别的我也就认了,可是小小的倭寇我就不能认!当初老子就是杀倭寇杀出来的,朝鲜还没杀够,这回我要杀上倭岛,让他们知道老子的厉害!”
还别说,张海川就是风风火火的性子,拿到了书信。第二天就带着十几个人急匆匆赶到了锦州,坐上快船,来到金州。
到了金州之后,他第一时间把文武都叫了过来。
“话不多说,安东王下令,要攻击倭国,你们有什么看法?”
李旦如今已经是海军总兵,可是依旧是海贼的底子,一听打仗,脸上的皱纹都乐开了花。
“老国公。依下官之见,倭国士兵战力不值一提,他们往日倭刀锋利,火器出众,因此横行沿海,无所顾忌。可是如今呢,我们的武器比其他好,我们的火器更是厉害,打倭寇如探囊取物。”
张海川眼前一亮。他对儿子一手拉起来的部队很有信心,可是倭岛毕竟孤悬海上,攻击不易。
“海军方面情况怎么样?”
明汝新立刻站出来,说道:“启禀老国公。船厂刚刚下水了第一艘巨舰,按照西洋标准,排水量两千七百吨,是不折不扣的大家伙。自从郑和船队之后。就没有造过这么大的船了。我们引进西洋技术,研究了先前购买的几艘战船,又从江南找来最好的工匠。花了两年时间,总算造好了一艘……”
他还要说下去,张海川笑着摆摆手:“成了,请功的事情找张恪去,我就想知道,打倭岛,海军成不成?”
明汝新也是一笑:“据卑职所知,倭国水师船小炮少,根本不用如此巨舰,寻常的炮舰足够了。”
“那好,我准备带八千人马渡海,你们看该怎么办?”
明汝新和李旦相互看了一眼,默默计算着,很快有了答案。
明汝新说道:“启禀老国公,卑职以为应当集中一百五十艘战船,另外加上五百艘运兵船,运送粮草补给,军需火炮,方可一战而定。”
……
自从接到张恪的命令,两个月时间,义州兵加班加点,做好了战前的准备,正好赶上穿暖花开,船队乘风破浪,从金州出,一路杀向了倭岛。
驶入朝鲜海域之后,朝鲜国王李倧派来了二十艘船只,携带犒劳三军的物资,千恩万谢,感激大明出兵倭国。
说起来朝鲜和倭国真算是一对老冤家,两千多年的时间,倭国大大小小一共入侵朝鲜一千七百多次,壬辰倭乱,要不是大明出兵,朝鲜都要亡国。
此时大明派兵攻击倭国,朝鲜没有说的,那是全力相助,听说要征用济州岛,李倧咬了咬牙,都同意下来。
简短洁说,大军在济州岛短暂停歇之后,继续前进,这一段的水文因为多次通商,明军早就熟悉无比,神风也没有光顾,在四月份的时候,先头部队顺利抵达九州岛的南面,顺着大隅半岛进入了鹿儿岛湾。
对这里的情况,没人比李旦更清楚,他当初逃难到日本,就是在这里避难,十几年的时间,就算忘了家乡,也忘不了这里。
李旦站在三层甲板上面,举着望远镜,眺望着前方樱岛上面高大的火山,火山口还有浓烟热气冒出来,据说每隔几百年就会喷一次,
樱岛的西面,不到十里,就是萨摩藩的老巢鹿儿岛城,也叫做鹤丸城,是萨摩藩第一代家主岛津忠恒的手笔。
在大明的眼里,鹤丸城充其量和一般的墩堡差不多,远远称不上雄伟。张海川立在船头,瞭望一阵,轻轻撇撇嘴,只说了一句:“杀鸡用牛刀”,就转身走进了船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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