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败在灵星子的剑下。
所以陈观水看着眼前依旧的剑峰,却是不能不去想着刚才那一战对修真界的影响会是如何。哪怕是最最简单的,三仙观的三位女仙中的某一位在这一次的大战受到了损伤,都可以改变东海的势力格局。而势力格局的变动,陈观水只用想想吴国在两年前曾经发生过的血腥,再放大一万倍,就是ri后的东海。
更不要说这一次在剑峰脚下被无妄牵连到的那些人,其中很大的一部分都是三仙观盟友的属下。很多人,都是出身二十二个最尊贵的姓氏。很多人,都是宗门jing心挑选出来的种子,被期待着在数百年后的收成。甚至还有很多人,都是仰慕灵星子,为了向她祝贺万年大寿才来的东海。
何况还有那么多的三仙观和郁洲岛陈、赵、凌三家的修士,一样是死于非命。
陈观水不知道在自己能看到的地平线外边的郁洲岛上,是不是也被卷进了这场浩劫;不知道李玉冰刚才留在猫疲的虚空世界里,现在是被带到了哪里;也不知道留在逍遥城六耳行云城里面的那四个小丫头和麦绮丽这个女人,她们现在是怎么样了。但想来,总是不好。
而郁洲岛实力被削弱,尤其是充当上门基础的那些金丹真人的大量损失,肯定会让三仙观在未来的数百年里不得不收缩领域。而如果是元婴真君都损失了很多,那可能明天战火就能烧到剑峰脚下。
而陈观水关心的,就是吴国两年前的那场剧变是不是继续上演。东海深处的那些人,会不会去海滨七国拔掉那里的几个金丹真人,去那几个国家把那些新上任的女皇们掠走,把那些王国里面的修真大族屠灭,用一种血腥来宣布战争的重新开始。
陈观水关心的,是留在吴国扬州城里的父母。毕竟现在吴国只有林可雅和胡二娘两个金丹真人。原来的海州守护道观观主秦西山,早在两年前就已经离开了吴国,带着秦心去内陆云游了。至于阿镜,也在几个月前,就突然消失,据说是南下进了蛮荒之地。
而两个金丹真人,又能做什么用?
难道指望那个坐镇东方的罗浮陈家的元神真人,会看在自己这个刚刚筑基的小家伙的面子上,就专门派人保护自己的父母不成?难道还能期望她们这些元神真人,在交战的时候,会避开扬州城?
那时,只要是一剑从扬州上空划过,扬州城里的百万生灵,可能就要像今ri的剑峰脚下,一样全部变成血水,在大地上横流。哪管的你曾经是王侯娼ji,还是妇孺婴童,又或是壮志雄心的少年奇才,还不是一样,都是要死!
难道,还会有第二个腐泉子,站在自己的身前,替自己挡下了那所有的一切?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一章
在第一天,陈观水唯一能确定的就是那个奇异变化后的梁公正,肯定是和第二道祖的骑熊道长腐泉子有着某种直接挂钩的联系。要不然,前面他怎么可能在元神大战中定住自己身体周围的一片空间,后面他又怎么可能只用三剑就平定了战局。
但是陈观水又总是有点觉得不对劲,感觉那个变化后的梁公正和自己心目里面的道祖风范,还是有一些差别。陈观水不知道道祖应该是什么样子,也不清楚道祖看到那ri的血战应该是一个什么样的态度,但再怎么想,陈观水也不认为那个变化以后的梁公正就应该站在那里旁观。
他后面既然可以三剑平天,那为什么不能在战局没到最后一步的时候就出手?为什么非要等到剑峰周围数万里方圆的地面上只剩下那几十个元神,等到地面上的所有元神以下的人全部死光?
陈观水真的就想去问一句,“如果那天自己不是碰巧站在他的身后,是不是也要和那些人一样被撕成漫天血沫,连骨头都被横舞的剑气消磨成灰尘?真的自己这些人,就是他眼里连棋子都算不上、连炮灰都不如的东西吗?”
可惜,陈观水冷静下来,就不再想这个可笑的问题了。
道祖有良心,元神讲正气,元婴守规矩,金丹懂法律,筑基是好人,炼气修士能和蔼可亲?全都是他妈废话?
怎么可能?
所以陈观水只能静下心来,试探着cāo纵着眼前这个绿雾世界。先是变化出一个平整无比的田野,让大地长满了金黄sè的麦苗在阳光下摇曳,每隔一里就树立起一个十丈高的巨大石人。再变化出一根通天的巨柱,每隔一百丈的高度就伸展出一个平台。最后就是在地面上挖了一个直通底下的竖井,每隔一百丈的深度就点燃一团火炬。
这是在测量这个空间的六极,也确实是被陈观水测量出来了。
东西南北上下六极,全部都是五十里,恰恰就是曾经那个梦境神通的界限。
站在通天巨柱的脚下,俯视深井下幽暗中飘摇的火光,再看四周金黄sè的田野,看着不远处那些随着自己的心意被绿sè雾气变化出来的建筑,陈观水也有点无语了。只用心中简单的一个念头,身边就多了一口水井,水井边多了一个七层高的樊楼,沿着樊楼多了一条青石铺成的大街,大街再是延伸就多出了一个扬州城。自己现在所站的位置,正是以前自己在扬州最常去一个地方,号称有扬州三千青楼魁首的水晶阁。
水晶阁还是一如往ri,雕梁画栋,金砖砌花,水泉涌珠。陈观水穿过一处处的厅堂,每一处都是跟随着自己复苏的记忆,瞬间就在绿sè雾气的蠕动中化成了那一ri的模样。还是那个荷塘,还是那个两层的水榭,也还是那个喜欢躲在水榭二楼的女孩子。
恰如昨ri,却无佳人。
第一ri里,陈观水把自己所有去过的地方统统都变化了出来。然后又把自己在那些影画上看过的奇异美景,也全部都变化了出来。万雷奔腾的牛头山大雷音寺,据说建立在一只巨龟背上的海王寺,还有据说是躲在一个螺丝壳里的自在道观,有着数以亿万计恶鬼的九华宗,或者是有着一个巨大灵山和灵山上无数宫阙的那些名门宗派,还有那些别出一格喜欢在意外的地方建立道场的宗门。
一直到了把整个空间都塞满了,漫天都是云城,遍地都是宫阙,连地面之下都是雕空的无数穹顶世界。甚至这一边是黄沙炙人的沙漠,三丈之外就已经是寒风刻骨的冰天雪地;亦或者这一边是按照极其严格的规则建立的森严城堡,旁边就是一个废墟一般的堕修营地;这一边是繁花胜景的圣洁寺庙,另一边就是刻满了所有墙壁的堕落yin秽。天上的云城还是清然出尘的道门法度,地上的城池就是用生灵怨魂建立起来的恶鬼牢笼。
陈观水一直都在忙碌。一直到了三十二留下的那本书突然间发出万丈豪光,照亮了整个空间,陈观水才停下了手。
只是心中动了一下,整个空间瞬间就被绿sè雾气吞噬。刚才的那些云城宫阙瞬间就化成了青烟,消散进了雾气。等到那三十二张书页飞舞在空中,组成一个圆形的拱门,一面紫sè的水镜从虚空中闪现出来的时候,整个虚空世界已经是恢复成了陈观水刚刚进来的那个模样。
铺天盖地全部都是捉摸不定虚实真假的绿sè雾气,地面上只站着一个看上去还在狂乱之中的陈观水,还有一个赤身跪在地上依然在迷失当中的阮红玉。
至少,从水镜上面浮现出来的那个人影,看到的是这样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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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镜也没有想到,透过水镜看到的竟然会是陈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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