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一阵心虚,连忙岔开话题“这里风太大了,我们回去好么?”
玉箫见她不说了,也不强问,他也实在不想破坏他们重见的惊喜,淡淡笑着“好啊。”
清雅阁内早有下人准备好了洗澡水,阮清笑着看向玉箫“等我一会儿。”
“嗯。”玉箫的面上一红。
阮清步入室内,只见一只大木桶上方水气氲氤,水里漂浮着活红或白的花瓣,一阵阵淡香袭来。阮清脱下衣服,泡进水里,立刻舒服的长叹了一口气,有多久没有洗过花瓣澡了,自己都忘了这种感觉。
泡了一会儿,正觉睡意朦胧时,一个人走了进来,“香儿,给我洗洗头发。”阮清懒懒的说。
那人果然听话的上前,轻柔的捧起阮清的一头长发,用皂角轻轻的揉搓起来。
“不对,”阮清的直觉告诉自己,这不是香儿的手,香儿的手没有这么白。待那人给自己冲洗完头发,阮清猛的起身转头“萧儿?”
阮清光滑的皮肤被窗外透过的微光一照,仿佛如珍珠般闪着柔和的光彩。玉箫的脸红的就象要滴出血来,“我不是,我没有。”话没说完就向房外冲去。
“你要去哪里?”阮清哪容他再跑开,猛的拉住他的手,狠狠的拽进了木桶里。“既然来了,就一起洗吧。”她促狭的在玉箫耳边低语。
水打湿了玉箫身上的衣服,显现出匀称的身材,他被阮清紧紧贴在桶壁上,直觉得口干舌燥,“清儿。”他无助得低语。
阮清慢慢褪下他的衣服,露出洁白的皮肤,匀称的锁骨,“萧儿,你难道不想我吗?”她微微一笑,温柔的咬住他的肩膀。
玉箫只觉头脑里“轰”一热,反手搂过阮清,向她的唇上吻去。
渐渐的,木桶里的水汽弥漫了一室,只留下两个朦胧的身形忘形的绞缠在一起。
第 38 章
坐在饭桌上,就算是傻子也能看出来这两人刚刚亲密的接触过了,阮清和玉箫的头发都还湿漉漉的。阮静心和左君恒都宽容的保持着沉默,可坐在阮清左边的云深脸色就没那么好看了,他神情忧伤,眼神恍惚,夹菜时好几次都滑了手,虽然阮家人让他一起上桌吃饭等于是默认了他的地位,可他的心情从未象现在这样低落过。
阮静心打破了桌上的沉闷,开口道“等你到军防处接了令,就把这事儿办了吧。”这事,当然是指与云深的婚事,虽然她并没有说是娶大还是做小,阮清却心里明白,让自己收了云深做侧夫已经是母亲最大的让步了。坐在一旁的玉箫听了这句话,夹菜的手下意识的僵了一下。
“清儿,你这一路西去,遇到什么有趣的事没有?”见有些冷场,左君恒连忙缓解气氛。
“当然有了。”阮清的兴致马上高了起来,从西疆的大漠风沙讲到青阳城的地理位置,从与天锤国大将的决斗讲到数万人埋葬在子归山。讲着讲着,气氛就有些沉闷起来,阮清突然想起了那一张张年轻的脸,就那样留在了边境上,再也回不来了,也许此时,她们的爹娘都在苦苦期盼着女儿的回来,可是,她们再也回不来了。
“是战争,总要有人死去,政治总是踩在人的尸骨上向上爬。”阮静心淡淡的开口,做为阮家的女儿是不能心太软的,她们本来就已经位于政治斗争的漩涡中去,心太软最后受重创的总是自己。“清儿,你以后总会习惯的。”
又是习惯,阮清皱皱眉,为什么要习惯这样流血的事情呢?
“清儿,吃罢饭,到我的书房来一下。”阮静心放下筷子,漱漱口,起身离开了饭厅,阮静心不吃完离席,一般其他人是不敢先走的,所以她总是吃的很少也很快,因为即使不在朝堂,她的事也不算少。
阮清拖拖拉拉的吃完饭,一脸不耐的来到母亲的书房,为什么就不能让她好好的做回自己呢?
“你知道,为什么军防处要将你调到火健营么?”阮静心盯着女儿的眼睛,她怎么会不知道,自己的这个女儿天性懒散,最讨厌官场行事,可没办法,谁让她是阮家的女儿呢,现在阮家已经立于政治的风口浪尖上了,她们都别无选择。
“别说因为我表现好,我自己都不信。”阮清一脸郁闷,“我也不明白。”
“那我来告诉你,”阮静心凝重道“既然,你过两天要去火健营当差,我就简单的说几句。火健营执掌咱们京师重地的安全保卫职能,统管火炮和步兵两营,共有精兵三万。你说,这么重要的职位为什么交与你,那是因为交给别人,女帝和摄政王谁都不放心,她们两个互不相信。”
“所以?”阮清有些吃惊。
“前督统杨红丹死了,她一死,火健营就空了个位,那个位让很多人想破了头。”阮静心摇摇头,“可女帝要大婚了,她不放心交给摄政王的人,摄政王正怕女帝夺权,也不放心交给女帝指派的人。”
“那又与我有什么关系?”阮清一头雾水。
“当然与你有关系,只有你是一个立场最模糊的人,你姐姐是女帝的人,而我表面上顺着摄政王,所以我们阮家现是两方都在争取的人,你明白了么?”阮静心摇摇头,孺子不可教也。
阮清终于明白了过来,这就好比赌博,现在这两边人都把赌注押在了阮家的身上,阮家最后倒向谁,那谁才是最后的胜利者。可明白过来后,心里却阵阵发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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